舒从扭扭捏捏：&ldo;母亲，求你替我去提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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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老夫人勃然大怒：原本以为再不济也是个城里户口，有家有业有钱财，谁知却是个农家女，不识字不懂礼，还长的十分丑。

她好说歹说要舒从断了这心思，却不想小儿子铁了心，就是不听，跪在青石板上三天三夜也不肯起，逼着她答应，老夫人没法，只好答应了这门婚事，谁知东风刚停西风起，舒茂又跟妻妹有了苟且，大儿媳难产，继室小王氏进门，一连串的事情让她心灰意冷，便直接回了德阳老家，吃斋念佛起来。

舒从想起之前的事情更加难受了，见着妻子好端端的，就是因为家世一直被嫌弃，他娘老太太就算了，本是他先不孝，违抗母命，但是刚刚说起大嫂王氏，心里就有些不满的嘀咕：她有什么脸面说自家媳妇粗鲁呢？明里暗里冷嘲热讽呢？

好几次要不是于氏拦着，舒从都想狠狠刺伤王氏几句。

他是老实，却又不是逆来顺受的受气包。

他拉过于氏的手，替她将外套脱了，道：&ldo;母亲那里，现在已经慢慢接受你了，你看，你现在去送糕点衣服的，已然会收下了，可见人心都是肉长的，你的心意她迟早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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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忍不住拉上王氏做垫背：&ldo;大嫂说话不好听，性子也不好，你别听她贬低你，整日里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的‐‐记性真不好，忘记当年自己是怎么进家门的了？&rdo;

他声音越来越高，于氏吓得赶紧捂住他的嘴，朝门外看看，确定无人听见，才松开拍拍心口：&ldo;夫君，隔墙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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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尚且还留了人在舒宅没走干净呢。

两人相视一笑，舒从将于氏拉到身边坐下，道：&ldo;这回是苦着大丫头了，我瞧着大兄就是被大嫂吹的枕边风这才留下阿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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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氏呆了呆，道：&ldo;阿婵是我看着长大的，大嫂不喜欢她，她便喜欢到我这里来，我是个无用的人，也不知道教她些什么，只见她喜欢雕刻，便使足了劲给她买石头和木头，却弄的她更加痴迷，成了安静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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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舒婵就心酸，道：&ldo;我上月还见她抱着自己的红叶李树苗盆栽走呢，可怜见的，从县里搬到云州城，她换了好几个院子，每回走都带着那盆红叶李，我问她为什么，你道她怎么说？&rdo;

舒从顿了顿：&ldo;怎么说的？&rdo;

他想起大侄女确实除了雕刻之外，就喜欢照料那红叶李树苗。

于氏忍不住擦了擦眼泪道：&ldo;她说人这辈子，好似浮萍一般，本是无根无缘，她又是个父母缘浅的，生来没享受过扎根的滋味，就跟那红叶李一般，只能在盆栽中，被人移来移去，既然如此，还不如她带着走，走哪带哪，等哪天定下来不走啦，就栽在院子里，慢慢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