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想去上个厕所。”

黎优猛地起立，转身就往厕所走去，速度快到徒留下众人一脸懵。

周围的人声隐隐流动，私议着这场事故。

但此刻人们私议的主角，却呆坐在原位上一言不发。

黎优走得太快，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对方语气中的冷漠，却莫名让他浑身僵住。

他……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离开大厅的黎优并未前往厕所，而是绕过人群，来到了天台的花园。

推开门，她等候的人已经在天台站立多时。

“你来了？”

天台上的身影转过身来，透着门内的光线，露出了那张黎优熟悉的脸。

“你说的对，他就是在戏耍我，我……一直都只是他的一个玩物而已。”

温热的泪水滑过黎优眼角，即使死咬住嘴唇，也可以看到她浑身颤抖。

曾之琳感觉自己像是扳回一局，踏着细黑高跟走到黎优面前，用手指轻轻擦去黎优眼角的眼泪。

“别做什么灰姑娘的梦了，这世界上多得是你这种人，连自己怎么被玩死的都不知道。”

曾之琳背着月光，月光洒在她的细长发丝上，像为她整个人镀上的一圈圣洁银光，整个人优雅又神秘。

黎优一时间分不出她是恶毒的女巫还是救世的精灵。

明明是个嘲讽她白日做梦，侮辱她人格与尊严的时间，黎优却莫名从她的话语中听出了劝诫与关心。

这和原剧情中那个将江盛然视为信仰，将黎优视为一生之敌的曾之琳截然不同。

黎优看着曾之琳这个从未出现在原剧情中的形象，病娇恶女的外表下，是一个豆腐心的善良少女，像是这个初级世界里唯一的乐趣与意外。

她追寻着宿命，信奉着宿命，看着故事中每个人按照宿命发展，如同提线木偶般无生趣。

即便心中对天道法则万般嫌弃，她也不会大幅改动每个人物的宿命。

但看到眼前这个突然跳脱出故事情节，充满生气的曾之琳，黎优突然想送她一个美好的结局。

曾之琳看着黎优扬起的嘴角，拧住了眉毛，“你在笑什么？”

江盛然坐在原位等了很久，仍然没等到黎优回来，他的心像是坠入冰河，千里冰封。

周边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吵得他心烦意乱。

“吵死了！”

声音落下，全场寂静，只剩下江盛然粗重的喘息声。

他将桌上的瓷器狠狠摔在地上，在瓷器四分五裂的破碎声中逃出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