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儿是佃户的女儿，她是作为租子被抵到艾家的。

艾大秧子不止一次让她解开扣子，那都是在黑夜里，这样大白天的……羞涩使她战栗，解开第一个扣子，第二个扣子刚解开，管家红眼蒙兴冲冲地推门进来，说，&ldo;姐夫，小娘们儿我弄来啦。

&rdo;

&ldo;淑花?&rdo;艾大秧子闻之喜上眉梢，如同抽足了大烟，推开面前的凤儿，迫不及待地说，&ldo;快带进来！

&rdo;

&ldo;老爷，我……&rdo;凤儿知道要发生对她来说是很难为情的事情，可是没主人准许，不敢擅自离开半步，她低声说，&ldo;我去给您烧水泡茶，老爷。

&rdo;

&ldo;怕羞?今天非让你见识一下，免得我费心巴力地开导你。

&rdo;艾大秧子荒淫无耻，有一次和小妾做爱逼着侍奉他的凤儿现场观看。

他不容违背的口吻道：&ldo;你留下，学两招儿。

&rdo;

&ldo;是。

&rdo;凤儿低声应答着。

被带进来的年轻女人衣着褴褛，她急忙跪在艾大秧子面前，恳求道：&ldo;老爷，饶了俺吧!&rdo;

&ldo;咋地？减免你二石五斗红高粱，就不报答吗?&rdo;艾大秧子放下烟枪，吩咐侍女撂下窗帘。

这位思慕已久的女人曾让他发疯发狂，馋涎欲滴。

他说，你男人在世时是我的佃户，欠下两年地租，我艾某绝非锱铢必较的吝啬之辈，一向主张扶贫济穷……

&ldo;老爷的大恩大德，俺淑花今生今世也报答不完。

来世变牛变马也来侍奉你……&rdo;

&ldo;陪老爷睡一觉，过去的债一笔勾销。

&rdo;艾大秧子赤裸裸地说，然后向侍女说，&ldo;凤儿，还不扶她上炕!&rdo;

秋天日短，很快太阳偏西了。

这时，门禁森严的艾家土院前，两个自称是赶路的人，被持枪的艾家人拦住，盘问道：

&ldo;从哪里来?&rdo;

&ldo;奉天。

&rdo;高颧骨的来人说，&ldo;我们哥俩路经此地，今晚想到府上找个宿儿（借住），先给瓢水喝吧!&rdo;

看家护院的是艾家受雇之人，施舍救济属东家管家的事，岂敢自作主张，立刻禀报管家。

门可罗雀的艾家忽然有外乡人来，红眼蒙整理衣冠，擦亮那副无框水晶石眼镜，手持棕色马尾做成的蝇甩子，摇出牛气和管家风度。

那双目光蒙然的眼睛，仔细打量来者。

两个外乡人装束大体相同，靛青粗布长衫，六块瓦小帽，宽布带束腰，腿绑打到膝盖处，肩背褡裢鼓鼓囊囊的，再瞧他俩气壮神态，肯定是腰有贺儿（钱物）之人。

马背上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