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咚咚叩头道：&ldo;曹史君，我们青衣羌人不知道朝廷规矩，确实随口错说了话，但绝对没有丝毫想造反的心思，请曹史君明鉴。

&rdo;

我假装叹了口气，道：&ldo;我也相信你没有谋反的意思，不过你毕竟胡说八道被死者驴掌的弟弟抓到了把柄，我身为执法官吏，也不敢为你曲意维护。

&rdo;

他恐惧地说：&ldo;万望曹史君为小人寻找一条出路，小人至死也望不了曹史君的恩德啊。

&rdo;说着他叩头如捣蒜。

看看火候差不多了，我语重心长地说：&ldo;其实在我看来，他们只是怀疑你杀了驴掌又不肯承认，只好告发你谋反来报复你。

我如果站在你这一边，他们仍会逐级上告。

你知道，这种告人谋反的狱事越是告到级别高的官府，就越会受到重视，倘若一旦碰到严酷的官吏，说不定就真的将你屈打成招了。

你经得起拷打吗？&rdo;

《赌徒陈汤陈汤》四（2）

&ldo;经不起经不起，小人这一把老骨头，到时真的会屈打成招的。

&rdo;他的眼泪都下来了。

&ldo;这就是了。

我看不如这样，我有一个想法，也许可以皆大欢喜。

&rdo;我说出自己的真意。

他似乎看见了曙光，迭声道：&ldo;请曹史君示下请曹史君示下，小人一定照办。

&rdo;

我说：&ldo;其实死者驴掌的弟弟和儿子这么不依不饶地告你，不过是为了几个钱。

你知道他们家族虽然人多，却都比较穷；而你虽然富裕，却人丁稀薄。

你不妨给他们一笔金钱，比如给个十万钱，他们得了钱也就不会再告了。

你们从此化敌为友，你不也就省了雇人保护自己的金钱吗？我听说你花了大笔钱雇了西部都尉府的戍卒来保护自己，是不是？&rdo;

&ldo;好好。

&rdo;他叫道，&ldo;给他们钱就给他们钱罢，小人算怕他们了。

&rdo;他忽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ldo;但是，小人以什么名目给他们钱呢？他们见小人肯给钱，岂非认定小人是做贼心虚，真的杀了驴掌吗？&rdo;

我突然一拍案几，厉声道：&ldo;难道你没有杀吗？&rdo;

他大惊失色，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脱口道：&ldo;你怎么知……&rdo;随即又改口，&ldo;小人怎么会杀他，小人真的没有杀他。

&rdo;

我笑了笑，又恢复了和蔼的语气：&ldo;没有就没有罢。

你给他们的钱，我可以告诉他们，是你不愿意他们老是纠缠，宁愿出一笔钱请求和解。

然后我下一封文书，以解除冤仇的名义将他们迁徙外郡，以后你们相隔辽远，就算反悔想再来找你寻仇，也不是那容易做到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