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得过于流畅，以至于没时间回答我。

等我再次加大了呵斥的声音，他才像狗一样爬在我的跟前，他说话本来就远不如他的哭声流畅，这回被哭声占了先机，回答我的声音显得更加支离破碎：&ldo;不是，我阿翁，杀了她，阿萦她，是自杀，的，她……跳井，自杀的。

&rdo;

虽然我早已猜出了这个结果，但想到那个和我在瑕丘县乐寿里嘻笑打闹的女子真的早已不在这个人世了，心里仍感到一阵怅然。

我的鼻子一酸，问道：&ldo;你阿翁杀了他，我刚才没说错，果然是王翁季杀了她。

&rdo;

他赶忙辩解：&ldo;不是我，阿翁杀，了她。

&rdo;

我怒道：&ldo;我没说是你，我说的就是你阿翁杀了可怜的阿萦。

&rdo;

他急了：&ldo;不是我阿，翁，杀了他，真的，不是我，阿翁杀了她。

&rdo;一边说，一边双手乱舞，显然非常着急。

我懒得再吓唬他：&ldo;那为什么她要自杀，不是你们逼她自杀的吗？我早就知道她在你们家过得很不快乐。

&rdo;

王君房硕大的下巴又发出一阵嚎啕，眼泪扑簌簌地从他眼中滚出，全部滚落到了他嚣张伸出的下巴里。

我一把提起他的衣领，怒道：&ldo;你他妈的倒是说啊，她为什么要自杀？&rdo;

&ldo;她说，儿子是，跟你生的，我阿翁，很生气，就，把她关，起来，准备饿她，几天，她一时，想不开，就，自杀了。

我实在，舍不得，她啊，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忘记她……&rdo;王君房哭得像泪人似的。

&ldo;妈的，你们还真狠毒啊。

一个弱小的女子，你们也不放过。

你们屡次想害死我，今天可算落到我手上了。

&rdo;我恨恨地骂了一声，拔出长剑，走到王翁季的跟前。

王翁季恐惧地看着我，大声叫道：&ldo;你，你想怎么样。

&rdo;

我一言不发，握着剑死死盯着他。

他继续喋喋不休：&ldo;虽然你是西域都护副校尉，但是随便杀弛刑徒也是死罪，何况我不是普通的弛刑徒，我随时，随时都可能被诏书召回……&rdo;

剑光一闪，他的话戛然而止。

王君房惊恐地看着我，继而满脸都是愤怒，他突然发狂地跳了起来，一头把我撞倒在地，双手闪电般死死卡住了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