邡琅盯着颜凉的眼睛，&ldo;你这双眼睛……是不是……能见阴阳？&rdo;颜凉的双眼狭长，目光锐利，看不出来和普通人有什么不同，但邡琅记得，几天前给林老看墓地的时候，他是闭着眼睛的。

&ldo;嗯，&rdo;颜凉不想细说，只简单点点头，&ldo;能看见一点。

&rdo;

他见邡琅不信，又说：&ldo;你也能看见一点。

&rdo;

邡琅突然想到自己，他被厌鬼穿体而过以后，看见了慕白，后来又看见了桑阳，虽然都不甚清楚，不过说能看见一点也对。

他有些踌躇，&ldo;我以后是不是会经常见到鬼啊？&rdo;

颜凉：&ldo;应该只能见到和你有关系的。

&rdo;

邡琅听完一时也不知道这个消息是好是坏，他晕晕乎乎地离开颜凉的房间，朝自己房间走去。

颜凉在他身后提醒他：&ldo;今晚最后一次驱妖气，别忘了。

&rdo;

邡琅摆摆手。

慕白见两个人说完了话，才凑到颜凉身边，期期艾艾地说：&ldo;颜大师……&rdo;

颜凉将房间的灯关掉，坐回椅子上，拿起刚看了一半的书，淡淡嗯了一声。

慕白这才继续说：&ldo;颜大师，您跟地府那边熟吗？&rdo;

他的语气毕恭毕敬，虽然颜凉对他还算客气，但他还是挺怕颜凉的。

慕白觉得，这大概因为颜凉是捉鬼的，而他是千年老鬼的缘故。

&ldo;只和鬼差打过几次交道。

&rdo;颜凉回忆了一下，他仅有几次碰见过阴差办公，不知道现在的阴差还是不是他在平朝见过的那个。

慕白一听，对待颜凉的态度就更加恭谨了，他朝颜凉大礼参拜颜凉，低着头，说：&ldo;颜大师，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rdo;

颜凉调整了一下坐姿，将手搭在桌子上，手指无意识地点击桌面，动作轻柔而无声，他有个猜想。

&ldo;前两天，小琅问我一件事。

&rdo;颜凉突然说，&ldo;鬼要怎么投胎转世。

&rdo;

慕白明白他的意思，立刻着急地解释：&ldo;小生所求不是这个。

&rdo;

天色更晚，房间里的光线更加昏暗了，慕白本来就是虚影，此时似乎更虚了。

他抬手用虚幻的衣袖擦了一把额头，如果是生前，那里一定满是汗珠。

颜凉只看着他，一句话不说。

慕白便继续说出自己的请求：&ldo;其实是这样的，我生前……有一个未过门的妻子。

我们青梅竹马，自幼订婚，本来等我考上功名就回去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