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思远觉得又心酸又懊悔。

他一直对自己说要给关郁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好让他能感觉到自己对他的诚意和尊重。

可是保留合适的距离并不意味着自己就不需要关心他呀。

他也好奇过关郁那么重的心思都所为何来，但好奇归好奇，他一直以来只是被动的等着，始终没有想要主动去了解。

一直以来，他似乎都用错了方法。

说不定他自以为是的尊重和守护，在关郁看来只是双方都默契的认可了的最为合适的界限。

林空醉眼迷蒙的叹了口气，&ldo;我也就罢了，换脸之前他看我就不怎么顺眼。

可是你呢？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三年，你就没想过主动去关心关心他？&rdo;

贺思远说不出话来。

林空轻轻晃着酒杯，略有些自嘲地笑了，&ldo;早干嘛去了？啊？我看你那么防着我，还以为你对他是真的上了心……&rdo;

&ldo;我是真的！

&rdo;贺思远低声吼道：&ldo;我当然是真的！

&rdo;

林空冷笑，&ldo;那他为什么还要走？&rdo;

贺思远心痛如绞，&ldo;他说之所以同意了贺家的婚事，是为了我大哥。

&rdo;

林空很不想提醒他什么，但是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关郁了，也没有人会比他更希望关郁能够幸福。

&ldo;如果你大哥是他同意结婚的理由，&rdo;林空看着他，心底涌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ldo;那你为什么没能给他一个留下来的理由？&rdo;

贺思远呆住。

&ldo;你说你是真心的，可是你做了什么呢？不管你对他有什么想法……想法这东西有个屁用？！

关郁那样的人，对他有想法的人还少吗？&rdo;

贺思远捂着脸不出声。

林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在他肩膀上泄愤似的拍了两下。

贺思远还以为他又要说什么发人深省的话，没想到他打了个酒嗝，口齿不清的丢下一句，&ldo;记得……记得结账！

&rdo;

贺思远，&ldo;……&rdo;

贺思远在酒吧里一直坐到打烊，然后拖着软塌塌的身体和一个比什么时候都清醒的脑子打车回家了。

当然，回家之前他把自己和林空的酒账都结了。

他住的还是当初和关郁一起生活了三年的那套公寓，关郁的房间除了定期找人打扫之外，一切都原封未动。

贺思远在二楼的楼梯口坐了下来，想了想，掏出手机给老宅的管家打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耳畔传来贺管家微微有些迷糊的声音，&ldo;二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