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的场并不认为这是什么耻辱，他不是被这些妖怪所驱使的，叫大人是纯粹对面前妖怪力量的尊重，而关于所谓的实验，也完全是自愿参与的。

妖怪想要知道除妖师是否能够掌握阴阳师的能力，在有渠道又不危害自身的时候，他当然也不会不想获得传说中阴阳师的力量。

诚然，追逐力量听起来更像是什么妖怪，但其实想要变强大的这种野心，也不是妖怪所独有的，人类比妖怪更多的是除此之外的情感。

他不像族长那样认为这几个妖怪真的会十分好心，甚至主动想帮助对方，可比起别的妖怪，确实是值得信任的那种，并且能让人看到不必担心的合作未来。

因此当骸骨大妖开口仍然是一种地位更高的姿态时，即使没有如对方的部下那样带着对主人的礼节，的场看起来仍然是毕恭毕敬的，甚至显得很是顺从。

“那么，请展示一下你对阴阳师的能力掌握到何种程度了吧。”

那大妖这样说，用的是丝毫不认为会被拒绝的不容置疑的口吻。

安兹应当是并没有使用最初见面时恶魔控制人的能力，然而当对方如此开口时，大约是因为那种理所当然的王者威仪，让人简直不由自主的便想要跟着命令走了。

不过，的场也没有要抵抗的想法，因为他知道这不真的是什么王侯贵族指示人表演的性质，安兹想要了解他的掌握情况，而这个大妖怪会帮他更上一层的。

除妖师毫无异议地跟从了安兹的指示。

阵法术式基本都没什么问题，式神也有了，虽然不是什么十分强大的妖怪，但也不算弱了，不过占卜就似乎不太行。

与其说不太行，不如说压根不会还更确切一点。

经过前面的展示，即便不能说这份力量有多强，要是说基本上算是掌握了，倒也没什么大问题，最后的效果必然是取决于本身的力量和精炼程度，除妖师连迪米乌哥斯的支配咒言都抵抗不了，铃木悟也没指望对方在习得以后能有多强。

只是毕竟也算是掌握了，因此到了占卜的时候，他就很是期待，因为这种能力如果使用得当，实在是十分有用的。

然而他想过或许只能占卜一些小事，或者占卜结果很不准确，那样的话继续精进就好了，却没有想过会是完全不会。

仔细想想，这种能够预测的能力一般来说要不就是代价巨大，要不就是十分高深莫测难以轻易领悟，否则人人都能轻易占卜的话，那这个世界也就会是另外一个样子了，这个结果其实是十分合理的。

所以，果然是不能指望走捷径吗？铃木悟想，倒也没有感到过于失望。

这个结果不是不能预料的，只是觉得有一线希望，所以仍然想要试一试罢了，何况相比于除妖师原本的作战方式，现如今的能力也不是没有用处。

“其他的人类呢？”

的场听到这个问题，安兹提到了惩罚这个词，的场就终于明白这是个什么状况了。

上回那个恶魔请求责罚的景象还历历在目，显而易见，这就是那时请罪的后续了，虽然作为惩罚而言，这还是有些奇怪，不过看那个时候安兹对仆从的态度、一旁白发妖怪的羡慕嫉妒，还有此时恶魔的回答，恐怕只能是这群仆从过度忠心的结果了。

这样想来，这个安兹大人实在是拥有出乎意料的领袖魅力，妖怪会追随力量强大的大妖这一点，在这个时代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可是能够死心塌地到这种程度，并且大妖本人作风也与其他大妖截然不同，却是很少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