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章正了正衣冠，“皇上和皇太后已经撕完了。”

啧，那是真的狠。

元宵端着药进去了，为什么是她呢，因为身边这几人脚软了，顾长安没了，这事听着都吓人。

入了深夜，裴太医终于是出来了，裴清正赶紧喊了声父亲，裴太医拍了拍他肩膀，“这事不怪你，那药材提前泡了水，药效没那么强。”

而王爷这药差一分一毫都会要命。

“去换件衣服吧，没事了。”

他跟裴清正说完这话，又看向东次将，“给你们家将军也拿件衣服换。”

七巧听这话也欲给王爷去拿新衣，裴太医拦住她，“你家王爷身上没一点血，别折腾了，让她睡会。”

七巧点了点头，戴岳靠在床柱上低头看这人，他摩挲着顾长安手腕，看屋内灯火温暖，听屋外裴太医嘱咐，那门又开了，七巧说将军休息吧，他说不用，那换件衣服吧，他看了看自己点了点头。

七巧给顾长安擦着脸和唇上的血，又擦了擦手，她摸着只剩一层皮的指骨，落了眼泪，那边戴岳又进了来，她飞快抹掉眼泪退了出去。

裴清正站在裴太医身边，“父亲，你也休息吧。”

“不行，皇上和皇太后还等回信呢。”

他写着信，仇九站在一旁。

而中原，是夜，顾青临坐在昭狱里，李公公候在他身边，他看着被打得皮开肉绽的人一声不发，眼神阴郁，侍卫站满了这座只进不出的监狱。

“兄长，皇上这是怎么了，看着让人害怕。”

年轻侍卫搓着手，年长侍卫瞪了他一眼，“少说话。”

李公公听着那鞭声胆战心惊，他弯下腰，“皇上，回吧，天黑了，皇太后还等着您吃晚饭呢。”

顾青临搓着手腕的珠子，置若罔闻。

李公公只得又道，“小王爷知道您这样会担心的。”

顾青临才起身，说了句，“别让她死。”

顾长安醒后膝上盖着一个毛毯靠在床边，神情恹恹，没有精神，她手边放着一个托盘，盘中一碗小米粥，一口未动。

庞灵跟她说着中原发生的事，那药材是戚贵妃调的包，戚氏这一族算是彻底绝了，连着大大小小的旁支全遭了殃，原本戚贵妃只是被冷落，现如今死都不能死痛快，顾青临这人，心狠。

她张嘴，声音哑得要命，“挑重要的说。”

庞灵宛然，这还不是重要的？这是多大的事啊，一共两个贵妃，其中一个在昭狱里要死不活的，另一个在寺庙里给她求佛问道。

李之章知道她想听什么，他坐那墩子上一一道出，其间顾长安偶尔插几句话，说出自己的看法，等那粥彻底凉了，她才问，“你俩是因为什么过来？”

庞灵摸了摸鼻子，他附身过去，悄声道：“王爷，冯唐让我们给拉下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