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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张显,王林紧了紧身上的夜行衣,往前一纵身,便跳了下去。
眼见有人从天而下,院中众人皆吃惊不小,楞在那儿呆呆地看着王林。
半晌后,方有汉子大喝道:“你是何人,竟敢夜闯咱们老爷府上,难道不怕王法吗?”
“王法?”
王林慢悠悠地往前踱步,忽地将蒙在脸上的面巾扯下,冷冷笑道:“在犯官宅中,本千户便是王法!”
“你,你……”
挡在王林身前的壮汉见王林无丝毫惧色,吃不住王林的底细,不由倒退了好几步。
院中的其余汉子不认识王林,只得慌乱地看向自家老爷。
而不远处的包德怀却瞳孔紧锁。
想到王林今日午门外的话,不由手脚冰凉,浑身直打哆嗦。
包府管家第一次撞见王林时,便被自家老爷抽了大嘴巴子,还挨了好一顿毒打。
此时再次见到王林,不觉伸手摸了摸脸颊,往身旁汉子的后头缩了缩。
突然,包德怀歇斯底里地怒吼起来:“来人啊,此獠擅闯后宅,给本官打死他!”
院门外,十余仆人应声而入,将王林团团围住。
“谁敢妄动!”
一声断喝振聋发聩。
迎着众人狐疑地目光,王林解开夜行衣,顿时露出大红的御赐飞鱼服。
飞鱼服所绣图案并非是鱼,而是绣的头如龙、有两角的异兽。
仆人中即便有人不认得御赐飞鱼服,只看服色大红、兽有两角,亦知此服非常人有之。
包家众仆被惊得连连后退,不知王林究竟是何人。
见王林仍踱步往前,不觉让开条道来。
瞧见王林双手空无一物,包德怀眼珠转了转,好似起死回生般,高声喝道:“王千户,既无驾贴,为何夜闯本官私宅?还不快滚出去!”
听自家老爷呵斥王林,包府管家如抓住救命稻草般一跳而起,挡在王林身前:“王千户无驾贴而擅入朝廷命官之府邸,如此跋扈的行径,难道不怕百官弹劾么?”
“弹劾?”
王林冷然喝道:“本千户最不怕的就是弹劾!”
话音刚落,右手便重重地抽向管家的脑袋。
“啪!”
王林对险些使许玉儿陷入险境的包府管家毫不手软,一巴掌下去,带着呼呼风声。
管家左脸颊霎时印上五个红指印,直抽得老管家一个趔趄,好半晌方回过神来:“你,你竟敢打人!”
王林作势还欲上前责打,管家浑身直颤,连滚带爬地往后逃去。
“哼!”
王林重重地哼了一声,扭头看向包德怀,手指轻弹左肩的飞鱼纹案:“纠劾百官属锦衣卫分内职司。
本千户今日只查案,不拿人,要什么驾贴?”
闻听王林自称乃锦衣卫,包家众仆人齐齐吸了口凉气,护院的棍棒扔了一地。
包德怀见仆人不敢再上前围住王林,心知大势已去,低声吩咐身旁一家仆出了院门。
打发走了仆人,包德怀仍尤自强辩道:“本官听不懂王千户在说什么,本官只知王千户夜闯朝廷命官之私宅,仗势欺人,与强盗无异!”
王林脑袋偏向一边,对包德怀的威胁毫不在意:“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