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来。”

他招手让浮在半空的大老虎下来。

但是温甜吃了一丝酒神的神识，醉得厉害，摇摇晃晃飞到河对岸，蹲在岸边，大而圆的虎目盯着河里，发现自己不但没变回去还这么大只吓了一跳，再也不能装乖巧了。

衡嘉看了看没画完的最后几条阵纹，然后看了看河对岸的把自己团成一团的大老虎，心一软，御剑飞过河流，来到她身边。

她的火焰翅膀收不回去，地底温度渐渐升高，她耷拉着小巧的虎耳朵正在苦脑。

“你做得很好，没有心魔了，变回来吧。”

衡嘉摸了摸圆圆的虎耳。

扑通一声，大老虎不见了，温甜脸颊红红的，醉眼朦胧地落入灵河中，渐渐往下沉，衡嘉只好跳进河里把她捞起来。

经过这么一阵折腾，温甜全身都是泥土，脏兮兮，被衡嘉用两个清洁术才弄干净，不过头发全乱了，衣服也歪歪扭扭。

衡嘉轻手轻脚替她整理好，背着她沿着灵河往上走，他要把最后的阵纹修补好才能回去。

温甜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回到原来的世界，把九宫里的东西都换成钱，铺满了整个房间，她是笑醒的，睁开眼，看到的是一截白皙的脖颈。

她眨了眨眼，想起之前的一切，从耳尖烫到耳根，她当着衡嘉的面露出凶残的一面，他会不会觉得她是个坏妖。

她还把他的心魔吃了，明明心魔跟他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她舍得下嘴，还毫不犹豫干脆利落的吃了。

不敢面对他了。

她一醒来，衡嘉就察觉到了，但是没说话。

沉默了好久，温甜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除掉心魔有那么多方法，她偏偏用了最笨的一种，当着他的面吃掉跟他一模一样的心魔，他也会被吓到吧？

衡嘉笑了一下，其实这个心魔他苦恼已久，被吃掉也没什么可惜的，可是温甜这么正经地跟他道歉，好像不逗逗她，她会一直内疚。

他沉默不开口，就让她误会他生气了吧。

“你不要生气了，我分一半灵脉给你。”

她说话的时候，气息拂过衡嘉的耳侧，让他气息也不稳起来：“这么大方？”

刚才用掉一条还要他还回去两条呢。

衡嘉绘制阵纹的手停了一下，握剑的手指尖泛白，两人靠得太近了，他画阵纹的速度变得很慢，但是没有把她放下去，她也没想起来是他在背着她。

“嗯。”

精神损失费是要高一点，温甜是这么想的。

想通了之后，她意识自己正被他背着，赶紧掉挣脱着跳到一边的水晶石上。

背上一轻，衡嘉心中低叹，背着她其实一点都不累，唯一剩下的想法就是尽快让天道回归正轨，收回他的神力，这样他才可以让温甜做他的道侣。

他想让她做他的道侣。

衡嘉手上的动作开始加快，全身心投入到阵纹绘制之中。

他迫不及待地想快点回到天界，快点解决所有事情。

分出去一半灵脉，温甜盯上了地下灵河，绞尽脑汁想办法到灵河水弄到手，悄悄跳到河边，把灵河水往九宫灵脉里面引，小心翼翼控制着可以取用的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