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了很久，很久。

他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他知道如果自己赖着不走，绝对不会有任何人哄自己出去，但他最终还是扭头往外走去。

他太过伤心，以至于忘记了楚强的存在。

直到走出门口，又走出去几百米，他才想起这一茬。

接到秦欢的电话，楚强很是诧异，问他问什么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秦欢没解释。

他已经无力解释了。

等楚强找到他的时候，他面无表情的坐在路边，仰望着漆黑的夜空发呆。

楚强也看了一会儿。

“既没月亮也没星星，你在看什么？”

“天堂。”

“得了吧你，这地方压根不存在。”

“肯定存在，我死了之后会去这里。”

“哈哈，挺乐观啊你，你凭什么确定自己死了之后不是下地狱，而是上天堂？”

“因为我这一生就是在地狱中度过的。”

看到秦欢脸上抑制不住的哀伤，楚强也不忍心开玩笑了。

“发生什么了？”

“我被赶出来了。”

“啊，不能吧，我看那些人对你挺客气啊，他们不是还喊你少爷么？”

秦欢仍旧不想解释。

他累了。

太累了。

累得甚至都不想呼吸了。

楚强见状破口大骂。

“我就知道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飞机，别泄气，既然他们这么无情，你也不用讲什么道义了，走，我陪你回去要钱，他们别想就这么打发了你。”

“给我钱了，一个亿，我没要。”

“你疯了？你为什么不要？”

秦欢站起来拍了拍屁股。

“我跟丧家犬一样活了二十多年，以后想像人一样活着。”

“那你更该要钱啊，这个社会有钱才有一切。”

秦欢耸了耸肩。

“现在我是个穷屌丝了，你要走的话，我不拦着。”

楚强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长见识了，原来真的有跟钱过不去的人，我好不容易来了，才不会就这么走了，说不定哪天你就想通了，再回去找他们要钱你，那可是一个亿啊，我也不要太多，你分我几十万就行了。”

秦欢很欣慰。

他知道楚强这些话是在开玩笑。

看来他真的很看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