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教授眉头紧皱：“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这次明姝的表现相当令人惊艳，在官方那边都挂了号。

如今疫情攻坚战结束，正是论功行赏的时候。

可以想象，只要明姝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未来必然是一片理想的坦途。

一切顺利的话，十年以内，明姝就有机会成为最年轻的院士，走上事业巅峰。

但现在，她竟然要退出实验室。

“曹教授，我已经灵感耗尽，江郎才尽了。”

明姝细细密密的乌黑睫羽低垂。

曹教授冷静下来，重新坐回了座位上，听了明姝这般解释，气得差点笑起来。

“江郎才尽？你才多大，就说自己已经江郎才尽？”

曹教授恨铁不成钢地看她。

那前段时间提出来的那些灵感和建议都是假的吗？都是凭空冒出来的？

就明姝最近的表现，二十多岁的她正是生理巅峰期，灵感最充裕的年纪，屡创佳绩。

她这样做，完全就是在浪费老天爷赐予她的天赋，曹教授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之前我想收你做我正式的学生，你婉拒了；后来院方想破格给你直博留校的名额，你仍然推拒了。”

“这些我都能理解，人各有志，你可能有你自己的想法。

但是如今，你这是在官方挂了号，履历上添了极其光彩的一笔。”

“你现在告诉我，你竟然不想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了。

明姝，你问问自己的心，你真的舍得吗？”

“不说别的，我看得出来，你对医药方向充满了热爱，那种追求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遮掩不住，你真的能狠下心放弃？”

曹教授苦口婆心。

明姝沉默了片刻。

再抬头时，她乌黑澄澈的眼睛里泛上了湿润的泪。

“我舍不得。”

少女清凌凌的声音中添了哽咽，她颤抖着说：“可是，我必须放弃。”

湿润的眼泪被彻底压抑回去，只眼尾还晕染着些许胭脂般水润的薄红。

明姝哑声说：“因为这是我的爱好，不是她的追求，她不擅长这个，也不喜欢这个。”

“她？”

曹教授一愣，正襟危坐，表情严肃凝重。

明姝抿唇，轻声问：“曹教授，您听说过双重人格吗？”

办公室内，曹教授骇然失色。

办公室外，江霁月身形僵硬，宛若惊雷在耳边炸响。

这边设施简陋，墙壁和房门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加上窗户没关，江霁月站在门口，可以清晰地听见屋内的对话。

他无意这般，正打算转身避远些，没想到却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双重人格……双重人格……

简简单单四个字，拆开来江霁月每个字都认识，但是四个字合在一起，江霁月一时竟然难以理解。

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