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不是要她谈恋爱，我是要她心动。

&rdo;小精灵轻声说，&ldo;没有心的孩子活不久的……你就不奇怪为什么她只有在幻境里才能长大吗?&rdo;

迪克微微一愣。

&ldo;她每长大一点点，就是在向死亡迈进一小步，拉锯战持续下去，她连成年都活不到。

金苹果给予了我创造生命的力量，却又在不断蚕食着被创造出来的生命。

&rdo;小精灵用纤细修长的手指按住胸膛，她垂下头，纤长的睫毛在眼前落下一片阴影，遮挡住了目光中真实的情绪，&ldo;我知道这样粗暴的干涉只会令她愈发抗拒，可我没别的办法了。

&rdo;

&ldo;这么严重吗?&rdo;迪克提出建议，&ldo;我觉得你可以直接告诉她?&rdo;

&ldo;必须得是纯粹的、不掺杂任何其他目的的感情才行，知道真相反而会令难度增加。

&rdo;小精灵摇摇头，&ldo;她和我当初的情况不一样。

&rdo;

不与布鲁斯相爱，阿弗洛狄忒仍然是女神，只是得不到金苹果而已。

但阿黛尔不是。

&ldo;这是真是个艰难的问题啊……&rdo;迪克小声呢喃着。

-

第二天天不亮，阿黛尔就背着小包裹潜入了迪克的房间。

美人鱼还躺在池底睡觉，他睡着的模样相当乖巧，脑袋向左侧歪着，双手交叠搭在小腹上，每隔几秒钟张开一次嘴巴，吐出一串小泡泡，气泡一路上升涌到水面，劈劈啪啪地破碎，荡开一圈圈涟漪。

声音在舌尖上绕了一圈，几欲出口，最后却还是被吞回了肚子里。

阿黛尔没有叫醒迪克，她放下包裹，抱着膝盖坐在泳池边，研究从图书馆翻出来的有关海沟国的传说。

虽然传说五花八门，但故事的核心是一致的‐‐那是处无人知晓的失落之地，居住着恐怖的怪物，他们没有理智，会撕碎一切靠近的生物。

很符合&ldo;巫婆居住地&rdo;的一贯套路，到处都充满邪恶的气息，当睡前故事讲能吓哭小朋友。

让阿黛尔烦恼的是别说详细的路线图，她连海沟国的大致方位都没找到，不知道位置，要怎么完成任务?

直到万丈霞光跃出地平线，迪克才懵懂地睁开了眼睛，他的视线穿过厚厚的水体落在岸上，看到了抱着笔记本沉思的阿黛尔。

美人鱼姿态优雅地跃出水面，&ldo;pia叽&rdo;一声摔在地上，像摔在案板上的鱼，大尾巴无助地扑腾。

听到动静，阿黛尔缓缓抬头，和躺在地上的迪克视线相对了片刻。

她强忍住狂笑的冲动‐‐当面嘲笑别人是不礼貌的‐‐尽量平静地问：&ldo;醒了?&rdo;

&ldo;醒了，&rdo;捕捉到阿黛尔的嘴角微微上挑的一幕，迪克揉了揉肩膀，笑眯眯地说，&ldo;我们走吧?&rdo;

&ldo;可我还没找到海沟国的位置。

&rdo;阿黛尔问，&ldo;等等，难道你知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