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正微笑着的女子明明知道当年之事，也清楚她李凤做过什么，却还如此相逼，她的这番话，真真是要她无地自容了。

步幽晴冷笑着扫过李凤煞白的脸，残酷的声音再次自耳边响起：

&ldo;你卖主求荣，这十年过得可好？&rdo;

&ldo;……&rdo;

李凤双肩抖动，热泪自眼眶中缓缓溢出，她紧咬下唇，弯腰磕起头来，一声一声，重重的磕在石板地上，几下过后，石板地上便留下了圈圈血迹。

步幽晴敛下笑容，居高临下，冷眼看着这个出卖了父亲的女人。

哼，四千一百一十一条人命。

你要磕多少头才能救得回来？

&ldo;够了！

&rdo;

步幽晴轻唤一声，李凤的背便僵在当场，只见她维持磕头的姿势，静等步幽晴下面的话。

步幽晴缓缓的蹲□子，凑至李凤身前，说：

&ldo;当年之事无论你如何忏悔都不能挽回了。

现在我只问你，龙甲策在什么地方？我猜，在楚湘身上。

&rdo;

李凤僵直背脊，沉默以对。

只听步幽晴又继续说道：&ldo;我调查过，楚湘是在你失踪的第二年出生的，还未足月，便离奇消失在楚府之内，两个月后又离奇回来了，我猜一定是你做的，对不对？可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出气？泄愤？呵，都不对！

你是想到了一个方法，一个如何收藏龙甲策，却不被发现的方法……&rdo;

步幽晴边说，李凤边直起了身体，美艳白皙的面容上，鲜血流淌，额前殷红一片，她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对步幽晴的话做出评论。

&ldo;说吧。

龙甲策是不是在楚湘身上？不然你也不会将她救走不是吗？&rdo;步幽晴心下断定，胸有成竹的睨视李凤道。

&ldo;步小姐……当真聪明！

&rdo;良久之后，凤娘才轻声说了这句话。

步幽晴泛出冷笑，用聪明来形容她，简直就是最大的讽刺。

她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顺应本心，跟聪不聪明有什么关系？有哪个聪明的人愿意经历那样惨痛的过往，然后用所谓的聪明来算计这些有违天道的事呢？

讽刺，太讽刺了！

&ldo;不过……&rdo;李凤再次开口：&ldo;龙甲策不在楚湘身上。

&rdo;

&ldo;……&rdo;

院中一阵狂风扫过，垂下树梢屋脊上的雪，纷纷洒洒，飞飞扬扬。

步幽晴冷着脸，站起了声，睨视着凤娘的双眸中泛出浓浓的杀气。

&ldo;是吗？&rdo;她挑眉问道：&ldo;那在什么地方？&rdo;

做出卖主求荣的事的十年之后，假惺惺的跑来磕头认罪，却又顽固不化的不肯交出当年的赃物，被人拆穿之后，还矢口否认……这样的女人，真是讨厌至极，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