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猛然一滞，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摇了摇头，第一反应是不相信：&ldo;我不明白这种事对你来说到底有什么意义，也不相信你杀了那么多人，偏偏救我一个。

&rdo;

&ldo;我对妖界现今的记载来说，是一个杀神，是吗?&rdo;她问。

她确实是杀神，她的手下有太多逝去的魂灵。

这些魂魄磨去了黎九如的活泼和烂漫，她的银甲被斑驳的血染成红色，连同她青涩的善良，全都漫上了一层鲜红的血迹。

凤凰妖王迟疑未答。

就在他犹豫的空档，旁边的烛龙旁观得着急上火，就怕惹祸精口出狂言，把女君给惹怒了。

她连忙空出一只手，用力地掐了一把凤凰的腰，在耳畔威胁道：&ldo;你要是还乱说话，我把你剁了炖汤喝。

&rdo;

&ldo;你这条没有底线的恶龙。

&rdo;凤凰恼火地骂了一句，但一想到黎翡之前把他教育得就剩半口气了，就有点头皮发麻。

如今形式比人强，他只能半信半疑，略觉耻辱地叫了一声，&ldo;九如前辈……义母大人。

&rdo;

黎翡笑了一下，指了指谢知寒：&ldo;叫前辈。

&rdo;

谢道长脊背一凉，感觉凤凰妖王的眼神快把自己撕了，他掩唇轻咳了两声，道：&ldo;我年纪还轻，是不是太……&rdo;

&ldo;叫兔子前辈。

&rdo;黎九如兴致勃勃地说。

谢知寒：&ldo;……&rdo;

凤凰：&ldo;……&rdo;

连烛龙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她看着小凤凰露出&ldo;欺人太甚、倍感羞辱&rdo;的表情，刚要调和，就见到兔子前辈转过了身，拉着女君的手掉头就走。

&ldo;怎么啦?我还没给你留面子?我说谢……&rdo;黎翡莫名其妙被他拽走，话说到一半，被谢知寒抬手捂住了。

他捂住了她的唇，又被烫到似的飞快松开，低声道：&ldo;不要当着别人的面捉弄我。

&rdo;

&ldo;我没捉弄你啊。

&rdo;黎翡言之凿凿，很是无辜地说，&ldo;我又照顾你的面子，又抬高你的辈分，对你还不够好啊，你是不是有点被宠坏了啊。

&rdo;

谢知寒道：&ldo;你宠的是我吗?&rdo;

他虽然时常逆来顺受，但有时又固执坚持地让人心惊。

谢道长一边说，一边把手腕上的道珠扯下来，放回在黎翡的手上，字句清晰地道：&ldo;他是很好，旧日知己、一生挚友、临终死敌，值得让你念念不忘。

我……&rdo;

他的话噎住了，像是冲动到一半突然回魂了似的，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神情重新冷淡和隐忍下去。

&ldo;你?&rdo;黎翡看着他问。

谢知寒沉默了半晌，道：&ldo;我是你的俘虏，你的阶下囚，你的玩具。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