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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第1页）

球赛散去，大家都各自散开回家，而一旦离开热闹的人群，齐溪便忍不住开始想自己爸爸的事。

&ldo;齐溪，我没有得vp你是不是不高兴？&rdo;

大概是齐溪的心不在焉太明显，顾衍显然误解了她的情绪来源。

顾衍看起来有些无措，他过来拉了齐溪的手，解释起来：&ldo;本来我确实是想当vp的，可中场休息快结束时，意林律所的人过来和我打了个招呼，说他们的主力球员这次是打算用这个球赛求婚的，让我能不能通融一下。&rdo;

顾衍垂下了视线：&ldo;我知道我答应过你，这次要拿vp，但对方毕竟可能是这辈子唯一一次求婚，在这场球赛里赢得vp对他比对我重要的多。&rdo;

齐溪这才有些恍然大悟：&ldo;所以你故意后面的球都让给了竞合其他同事去投，而意林律所的则把投球的机会都让给了那个求婚的男律师？&rdo;

顾衍点了点头：&ldo;我也没有放水就让竞合输，只是让掉了vp。&rdo;他看了齐溪一眼，&ldo;但如果知道你会不高兴的话，我是不会把vp头衔让掉的……&rdo;

齐溪因为齐瑞明的事，整体情绪就不高昂，虽然她还是努力佯装正常，但顾衍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只是误判了齐溪情绪低落的方向。

这男人因为齐溪的不高兴，显而易见的也为此情绪有些低落了下来：&ldo;齐溪，是不是我做不到第一名，你就不会那么喜欢我了。&rdo;

这样的说法还是齐溪第一次听说，她愣了愣，才惊讶道：&ldo;为什么这么说？&rdo;

&ldo;因为你好像只会关注第一名。&rdo;顾衍的声音有些低，&ldo;在学校里的时候，我参加很多活动，但好像你都不会看到我，每次你去图书馆，我也会去，就坐在你不远处，但你几乎不会注意到我，每次就自己埋头学习。&rdo;

顾衍的视线望向地面：&ldo;后来我才发现，好像只要考上第一名，你才会看到我，每次看到成绩单排名时，你就会看我，虽然只有十几秒钟，甚至连一分钟都没有，但我为了你这十几秒的目光，会一直去当第一名。&rdo;

在漫长的沉默后，齐溪才终于有些回味过来，也才想起来以往并不知道顾衍暗恋对象就是自己时这男人的说辞。

她看向顾衍：&ldo;所以你每次都考第一名，只是为了让我能看你？&rdo;

&ldo;恩。&rdo;顾衍的声音有些闷闷的，&ldo;所以这次我没有得到球赛里的第一名，你是不是不太高兴，你是不是觉得只有第一名才是最优秀的？&rdo;

齐溪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但继而内心也涌起一些温柔的爱意，她突然想把自己心里此刻的压抑、难受和无措都告诉顾衍‐‐

&ldo;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选法学专业，但我选法学，根本不是因为我喜欢法律或者想当律师，只是因为我憋着一口气。&rdo;

这些话齐溪甚至没有对自己妈妈说过，但如今面对顾衍，不知如何，好像觉得反而能畅所欲言地讲出来。

顾衍给她的感觉是安全的，让她觉得温和而无害，既是让她心跳加速的男孩，又是能够予以信赖的朋友，还是能够并肩作战的队友。

&ldo;我其实更喜欢艺术，原本很想学艺术，但有一次无意间听到我爸说了一嘴，说女生就这样，只能搞搞艺术之类的学科，而对于我是个女孩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几次对着我妈长吁短叹，说他自己创设了一个律所，可惜只生到一个女儿，可谓是后继无人。&rdo;

顾衍愣了愣，显然没想到还有其中曲折，有些意外道：&ldo;所以你为了赌气才学了法律？&rdo;

&ldo;恩，我就想证明给我爸看，女生可以做任何事情，可以学任何学科、可以从事任何工作，并且只要努力，都可以完成的非常出色。&rdo;

齐溪抿了抿唇：&ldo;我最初选择法学院的初衷确实不纯粹，我爸妈都是容大法学院毕业的，我就是憋着一口气，才一定要考容大的法学院，进了法学院以后，我几乎可以说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大学校园里很多有趣的活动和经历我都没有体会过，只为了追逐第一名，因为我觉得只有第一名这样直白的名次，才能在我爸面前证明我自己。&rdo;

齐溪讲到这里，抬头看向了顾衍：&ldo;所以我并不是真的只在乎第一名，也不是只会喜欢第一名。我只是一直有些病态地在追逐第一名这个名次。&rdo;

齐溪顿了顿，才继续道：&ldo;但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即便我得了第一名，也是没有意义的。&rdo;

她苦笑了下：&ldo;因为在我爸的眼里，可能因为我是女孩，就永远不可能看到我的努力我的优秀，也永远不会承认我的成功。&rdo;

对面的顾衍果然如齐溪所预想的一样，只是他虽然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温柔而包容地看着齐溪，在这一刻，他是最好的倾听者，而顾衍不带有任何苛责和评价的眼神，让齐溪觉得放松而安定。

&ldo;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是因为你没得到第一名，顾衍，我希望你知道，我喜欢你，只是因为你是你，和你是不是第一名一点关系也没有。&rdo;

齐溪深吸了一口气，鼓起了勇气，对顾衍做了坦白：&ldo;我情绪低落，只是因为我发现我爸出轨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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