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结束了礼仪，转到对面落座，一边脱大衣一边道：&ldo;实在不好意思，让温小姐久等了。

我有几个学生来讨教毕业论文上的事情，被他们缠住一下子脱不开身，终于出来，路上雪又大，这才来迟了。

温小姐今天是怎么来的?&rdo;

总归是怪学生怪天气，温嘉言笑一笑一边回答：&ldo;打车来的。

&rdo;一边伸手招来服务员，又问他：&ldo;何先生要喝点什么?&rdo;

&ldo;噢，温小姐自己没车?这里其实乘地铁也方便的。

我要一杯柠檬水就好。

&rdo;博士头也不抬，忙着擦镜片：&ldo;温小姐不晓得，这的咖啡不太地道，不如我在美国喝的好，我回国的时候带了好些来，不过可惜都分给亲友同事了，不然要请温小姐品品。

&rdo;

&ldo;那可惜。

我有车，这两天借同事用了。

&rdo;温嘉言随意应着，又让服务员帮自己打包一个红丝绒。

&ldo;哦，有车啊。

&rdo;博士听到后半句叫起来：&ldo;哎呀，这里的蛋糕也不好吃的，我也不饿，温小姐还是别点了。

&rdo;

&ldo;是么?我妹妹看了大众点评，非要我带一个回去给她，孕妇口刁嘛。

&rdo;温嘉言说话间已经用微信付账完：&ldo;徐先生见谅。

&rdo;

&ldo;若是这样，我来付就好，温小姐何必抢着客气。

&rdo;博士重新戴上眼镜这么说，却没有掏出手机的意思，他透过清晰干净的镜片牢牢看了温嘉言一番，然后又说：&ldo;温小姐，不如我喊你嘉言吧，亲切些。

&rdo;

&ldo;徐先生请便。

&rdo;

在等待蛋糕的间隙，温嘉言听博士从自己的海外学习谈到西餐鉴赏，滔滔不绝终于讲到回国：&ldo;……我现在还只是副教授，不过当时学校给我开的条件一年以后评正，然后分一套教师公寓，还是学区房。

&rdo;

说到这里，博士忽然从高高在上的海外生活落到地面来，他如同所有的b市大妈一般细数学区房的优点，末了一顿，带着优越感、故作漫不经心地问：&ldo;嘉言，我听说你还在租房，是吗?&rdo;

他显然是知道答案的，不等回答就又给那套未来的房子再添一个优点：&ldo;我那套房子离你公司也很近，搭地铁三站路。

b市路面交通拥堵，还是把车卖了搭地铁得好，方便又环保。

你说呢?&rdo;

温嘉言终于拿到了蛋糕，拎起打包盒就站起身来：&ldo;我觉得不行，地铁太堵，开车比较自由。

徐先生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情得先走了。

&rdo;

博士站了起来，眉头皱起，语气不满地开口：&ldo;温小姐这样是不是不大礼貌，我们约了下午茶，不是默认共进晚餐吗?我已经把晚餐的行程空了出来，你匆匆离开，不就耽误了我的晚饭时间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