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让她没想到的是,赵贺当即看了她的信件,随即取出袭朗给她的第二封信:
成婚之后,若命丧黄泉,我保你余生安稳;若能转危为安,我不负你。
很明显,他揣度着她的心思,并针对不同的情形写了不同的答复。便是她答案正相反,想来他也有安排。
那时她想,二姐根本不需私奔的,袭家的态度并不代表袭朗的态度。
后来,成婚那日,他虽然没能给满堂宾客敬酒,却拖着病体与她行了结拜大礼。
他无疑是尊重妻子的。
是因此,她将千里远嫁途中的忐忑、惶惑、恼恨深埋于心底,投桃报李,守着规矩,尽着本分。
男子纸上的一句不负,不该深信,也不该置若罔闻。拭目以待吧。
蔷薇蹑手蹑脚走进门到了香芷旋身侧,低声通禀:&ldo;何妈妈来了。&rdo;
何妈妈,香绮旋的奶娘?香芷旋以眼色询问。
蔷薇点了点头。
&ldo;把她带到后面的小花厅。我见见她。&rdo;
蔷薇称是。
香芷旋将手中那支白色玫瑰随手放在炕桌上,编了个谎言知会袭朗:&ldo;我陪嫁宅子里的下人过来了,我去见见。&rdo;
袭朗颔首,&ldo;去吧。&rdo;
香芷旋加了件斗篷,出门前用力搓了搓手。她生于南方,北方这深秋之于她,不亚于南方的冬季。
袭朗留意到了这一幕,没来由地想起她每晚裹紧被子缩成一团的情形。
他命人唤赵贺过来,吩咐道:&ldo;让内务府赶做几个手炉。库存的若有精致的,便先送几个过来。&rdo;
雍和二十八年,袭府。
时值深秋,佳期已尽的花无声凋零,辗转旋入尘。桂花、木槿、一串红则开得正艳,摇曳起舞。
馥郁或清浅的花香融入萧飒风中,丝丝缕缕蔓延入室。
香芷旋蹙了蹙眉,不喜欢几种香气纠缠不清地萦绕在鼻端。放下手中的毛笔,她端起茶盅,啜了口茶,视线不经意地瞥过袭朗。
他站在书案前提笔书写,眉宇平静,神色专注。
太医要他卧床休息,手臂不可运力,尽量不要走动。他是不肯听的。仿佛那身体、伤病是别人的,与他无关。
香芷旋放下茶盅,以手托腮,望向窗户。
花树暗影投在窗纱上,随风浮动,间隙中的光影如碎玉,晃人的眼。
她微微眯了眸子,视线在室内打了个转儿,落回到袭朗身上。
他穿着一袭玄色箭袖锦袍,发髻、剑眉漆黑,面容、双手被衬得更显苍白。
清雅俊伦的容颜,清寒寂寥的气息。明晃晃的日光下,人也似被秋夜月光笼罩,与万丈红尘隔离开来,独守一方寂冷。
三年驰骋沙场、千里如火杀戮、剑斩七名敌将‐‐这些是他成婚前的经历,她总是难以将这些与眼前这人联系到一处,又分明是不容辩驳的。
若没有那些经历,他便不会身负重伤,她便不会嫁给他。
他是在战捷那一场硬仗中负了重伤,回京后伤势反复,一度命悬一线。袭家老夫人、大夫人张罗着给他冲喜。她的祖母、伯父抓住了这时机,事情虽然一波三折,到底还是如愿以偿,两家结了亲。
其实他哪里用得着冲喜?性情那样坚毅,对自己甚至都是残酷的,岂能轻易被伤病索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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