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娘的脸红红的，却还是摇摇头道：&ldo;姐姐说笑了，我这样的身份，便是嫁人也是嫁庶子，若是夫君上进还好，若是遇上那些不懂事的，不过指望着嫡出指缝里漏出的那点东西，哪有什么管家的机会。

&rdo;

茕娘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菀娘小小年纪竟然想得这么深远，不过想想，菀娘如今也有十一岁了，再过三四年就该定亲了，若是快，及笄之后就要嫁人了，母亲地位太低，父亲又渣，她也是被迫成熟的。

菀娘的心里一直有个想法，她知道这念头太过惊世骇俗，所以一直都埋在心里，连自己的亲娘都没说过，然而面对这个大姐姐，却不知怎么有了倾诉欲。

&ldo;大姐，我……我不想成亲。

&rdo;

茕娘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却并没有问她原因，只是道：&ldo;那你有什么打算吗？&rdo;

&ldo;大姐，你不吃惊吗？&rdo;菀娘小声道，&ldo;毕竟这世上的女子长大后都是要成亲生子的……&rdo;

茕娘暗道，若不是赵瑕，她原本也做着和菀娘一样的打算的，但这话她不能说，只是道：&ldo;谁说的，傅灵均傅都尉不也是没有成亲吗？&rdo;

菀娘眼睛亮亮的：&ldo;我……我就是想像傅都尉那样，以女子的身份做出男人也能做的事情。

&rdo;

茕娘倒没想到这个妹妹志向这么高，相反，她这个来自现代的穿越女反倒是只想着咸鱼一生，这差距实在太大了。

菀娘难得遇到一个肯理解她的人，整张小脸上都放着光，甚至比知道要和茕娘一起去宴会还要高兴。

茕娘笑着看她，她不会刻意去干涉菀娘，但如果等到菀娘长大之后，她还是这么想的，并且坚定心情不会后悔，那么茕娘也会帮她。

菀娘叽叽喳喳地说了许久，见茕娘一直含笑地看着她，也有些不好意思：&ldo;我太聒噪了，大姐是不是觉得有些烦了？&rdo;

&ldo;没有。

&rdo;

菀娘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但随即她就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变，随即才小声对茕娘说：&ldo;大姐，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跟你说……&rdo;

茕娘有些好笑，这两天怎么总有人这般神神秘秘地要跟她说事情，但她还是点点头：&ldo;你说吧。

&rdo;

菀娘将她拉到一边，才小声说道：&ldo;我听我娘说过……夫人当初嫁进来似乎不太光彩，似乎和前夫人也有些关系……&rdo;

茕娘一惊，据她所知，张氏是在顾氏死后一年之后才嫁给贺闵的，若按照菀娘这么说，那么张氏就是在顾氏去世之前就已经和贺闵认识了，或者很有可能已经勾搭上了，那么……难道当年顾氏并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害死的？

茕娘一时脑洞大开，思维一下子就发散到了远处，但若顺着这个思路，的确能发现很多疑点。

比如贺闵在顾氏去世之前就已经到了燕京，而张氏的娘家却远在江南，两人相隔千里，她究竟是怎么认识贺闵的？

还有，她的名字‐‐茕娘。

从顾氏为女儿考虑了那么多事情来看，她是很爱这个女儿的，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会给女儿取这样一个名字？毕竟茕这个字的含义并不好，说的都是孤独之意，尤其对于一个女孩来说，这个名字实在是有些不大好。

菀娘说完那些，见茕娘皱眉思索，心中也有些忐忑，毕竟当初杏姨娘告诉她这些话绝对不能说出去，她一时冲动说完之后，就有些后悔了。

茕娘回过神来，就见到小姑娘惴惴不安的模样，便安抚她道：&ldo;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这是你说的。

&rdo;

&ldo;那……大姐，你打算怎么做？&rdo;

茕娘知道这件事靠她自己恐怕是不行的，毕竟张氏和贺闵这事都已经过了十多年了，看来只能写信给赵瑕求助了。

茕娘自己也没意识到，她现在越来越习惯于依赖赵瑕了，遇到事情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