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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葬礼很简单。
母亲独自一人大力一切,让伊水专心考试。
尸体在第三天火化,然后取消身份证,户口本等等相关证明。
外婆的骨灰被母亲洒在老家的田埂上。
通知了亲朋好友,但并未让他们前来。
这就是母亲做事的风格,干净,利落,简洁,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不以世俗的标准去衡量。
伊水明白,这才是外婆想要的方式。
她曾对自己说过。
这一生,她太累。
一生都困在这些俗世中。
她厌倦了,但没有勇气反抗。
毕竟,人都是这么过日子的。
她知道,外婆并非食古不化的人,只是,她早已死心,早已认命。
毕业考最后一场考试完毕,她走出考场,看见母亲站在门口冲着自己笑,那是一贯安静温和的笑。
她提提嘴角,径直走去,没有和母亲说话。
她不知该说什么,亦不想说什么。
外婆的后事全部料理好,她会很快踏上她的旅途。
她的生活,始终得自己一个人去面对。
回到家,母亲开始做饭。
这是印象中第一次吃母亲做的饭菜。
没有外婆的手艺好,偏淡,都是些家常小菜。
西红柿炒蛋,油淋青菜,蛋汤,辣椒炒肉,拍黄瓜。
伊水慢慢吃着。
&ldo;这菜不好吃。
&rdo;她放下筷子,对刚刚忙完的母亲说。
&ldo;我一向不擅长下厨。
&rdo;母亲笑道:&ldo;也许,你的手艺都比我好。
&rdo;
&ldo;是要走了吗?&rdo;
&ldo;不是。
&rdo;
伊水有些意外。
她抬起眼帘,等待母亲后面的话。
&ldo;今天这顿饭是让你知道,你得忍受我糟糕的厨艺一段时间了。
我得工作,你得上学,这是现实。
&rdo;
&ldo;外婆走了,你才知道面对现实?&rdo;
&ldo;我从未抛弃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