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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2页）

&ldo;因为你好像被警方监视了……&rdo;

&ldo;可是你也受到了警方的监视，不是吗？所以，犯人是埋伏在餐厅的停车场里，对吗？&rdo;

我心想：&ldo;你说的对。&rdo;却不知从何解释。

&ldo;因为仓持好像也不想让你知道。&rdo;

&ldo;可能吧。&rdo;由希子转过脸去，吸了一下鼻子，然后用手帕抵住眼角。

&ldo;仓持有话要我转达。&rdo;我说。&ldo;他说，等他安顿好一定会去接你，在那之前希望你忍耐一下。其实他还要我将一大笔生活费转交给你，可是刚才被警方没收了。不过，警方说只要查明那笔钱和这起事件没关系，就会还我……&rdo;

&ldo;钱还不还无所谓。只要他能得救……&rdo;她呜咽地说。

事到如今，由希子还深爱着仓持，令我再度嫉妒起他了。我心想，非得设法告诉由希子那个男人的真面目不可。

走廊上传来慌乱的脚步声。过没多久，一个护士跑了过来。&ldo;太太，主治医生有话要跟你说。&rdo;

&ldo;手术结束了吗？&rdo;

&ldo;嗯，是的。主治医生会向你说明详细情形。&rdo;

&ldo;怎么样？手术进行得顺利吗？他得救了吗？&rdo;由希子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ldo;我想，医生会跟你说明。总之，这边请。&rdo;

我知道护士禁止随便发言，但她的样子明显有异。我心想，只是告诉我们是否得救应该无妨吧。我们跟在护士后头，前往加护病房。一名医生向我们走来。

&ldo;你是病患的太太吗？&rdo;医生问。

&ldo;是的。这位是外子的朋友。&rdo;由希子这么介绍我。

医生看了我一眼后点头，并且将视线拉回由希子身上。&ldo;这边请。&rdo;

我们来到加护病房内。医生走到一间由透明塑胶膜隔开的隔间前停下脚步。

&ldo;那就是你先生。&rdo;

隔着塑胶膜，仓持就躺在里面一张床上。他的身上覆盖着氧气罩等各式各样的器具。

&ldo;就结论而言，&rdo;医生冷静地开口说。&ldo;你先生保住了一条命，但是还没恢复意识。我想，今后恐怕也不会恢复意识了，因为他控制意识的部位受到了损伤。&rdo;

&ldo;咦……&rdo;由希子低吟。

&ldo;医生，也就是说，&rdo;我向医生确认。&ldo;他变成植物人了吗？&rdo;

&ldo;是的。&rdo;医生点头。

由希子就像慢动作镜头似地慢慢地倒了下来。我没来得及接住她的身体。下一秒钟，我听见了她哭喊哀号的声音。

事情发生的一个星期后，警方逮捕了刺杀仓持的犯人。如同刑警猜测的一样，凶犯果然是&ldo;创造机会&rdo;的受害者。他去年从公司退休，几乎将所有的退休金投资在&ldo;创造机会&rdo;上。过程中，他觉得公司有问题，要求返还投资的钱，公司却再三推托，就是不肯还钱。后来发生公司被强制搜查的骚动，当他知道公司还钱的可能性渺茫时，就下定决心要杀害仓持。他似乎费了不少力气才找到仓持住的地方。据说他最后之所以会盯上我，完全是基于直觉。

听到这些前因后果，我想起了刑警说过的话。他说，杀人光靠动机是不够的。时机和契机反而更重要。

警察一步步地对&ldo;创造机会&rdo;展开搜查。渐渐浮上台面的经营情形再度令我感到惊讶，甚至让我觉得佩服，没想到他们居然能用那么胡来的手段搜集资金。

举例来说，所属的业务员用的全是假名。一个人同时使用四、五个名字。除此之外，他们对客户说的话大部分都是空穴来风的情报。上头好像指示他们说：&ldo;不管怎样，只要让客户把钱交给我们，就是我们的了。&rdo;

大部分的员工对股票一无所知。胜负的关键在于如何让谎言听起来像是真的。他们会打给问卷调查名单上的所有人。&ldo;恭喜您参加猜谜活动中奖了。让我告诉您一支能够赚大钱的股票。&rdo;好像有不少人上了这种玩笑般的骗人手法的当。

他们会提供客人一支股票名牌，让客人观察那支股票的动向一阵子。如果股票没有上涨，他们便默不作声，但如果股票稍有上涨，他们马上就打电话给客人。&ldo;我说的没错吧？入会金只要十万元。入会之后，我会告诉您我们公司独家的明牌股。&rdo;

员工的平均业绩自保为每个月争取十人入会，并且能够获得会员的入会金一成作为奖金。二十万上下的薪水加上奖金，每个月可以轻松领到三十万。

包含组长在内，员工几乎都在二十岁上下，另外还有不少大学生。

一名目前就读大学的学生在警察局里做笔录的时候提到：&ldo;简直是赚翻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大家都拼了命地在做。&rdo;

警方也找过我几次。他们想查清楚仓持把钱藏在哪里。可是，我不可能知道实情。不知道警方是不是觉得从我身上大概也问不出任何内情，渐渐地也就不再找我了。

后来，我不得已辞去了家具店的工作。尽管说我不是&ldo;创造机会&rdo;的正式员工，但和这家公司扯上关系是铁一般的事实，一旦被人针对这一点指责，我连一句话都无法辩驳。我又再度陷入了找工作的窘境，但这次我却不怎么沮丧。我觉得凡事都能从头来过。

我之所以会那么觉得，是因为受到仓持目前身体状况的莫大影响。

仓持还活着。就像那一天医生宣布的一样，从他的情形看来，他已无法恢复意识，但他仍有生命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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