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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浩然察觉到,先是皱了皱眉,后来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是做见不得人的事,对方要跟便跟,等把角杯卖出去,他一定打肿赵康盛的脸。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宝昌楼,楼里的伙计还认得贝浩然,招呼道:&ldo;您来了?这次又有什么好货吗?&rdo;
后脚进来的赵康盛顿了顿,伙计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贝浩然之前来过,还卖出过好货?
&ldo;好不好,我也不清楚,还是得让大师傅们掌掌眼才行。
&rdo;贝浩然倒没把话说满。
这时,又有位伙计上来招呼赵康盛:&ldo;客人想看什么?&rdo;
赵康盛坐下,直接道:&ldo;不用招呼我,你招呼他去,我就是想看看,他能拿出什么好货。
&rdo;
伙计愣了一下,点点头走开了。
尽管知道他不买东西,过了会儿,伙计还是替赵康盛上了一杯清茶。
贝浩然看在眼里,暗道,难怪宝昌楼口碑这么好。
楼里掌眼的师傅出来了两个,贝浩然冲他们拱拱手,从怀里掏出刚收的四样东西。
赵康盛嗤笑出声,等着看贝浩然如遭雷击的模样。
&ldo;这件东西是我今天收的,本来该带回去修整修整,再拿给师傅们掌眼。
可是没时间了,我明天要开学报道,所以‐‐&rdo;贝浩然直接将玉章和铜镜挑出来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枚古朴的角杯递给老师傅。
瞧见贝浩然干脆利落的动作,赵康盛眉头一跳,这家伙……难道捡到真宝了?
首先接过去的师傅,面色凝重,戴上手套在灯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轻轻叩了叩杯壁,听了听声响,和另外一位师傅交换了眼神,说道:&ldo;这应该是犀牛角做的杯子,年代嘛,暂时看不大出来,需要我们……&rdo;
师傅话音未落,赵康盛就把手里的茶杯给打翻了,裤子湿了一大片。
他身在这一行,自然也听过消息,现如今的犀角杯,就有一克一千的市价。
这杯子如此脏旧,万一上了年代,那……这真是贝浩然自己用眼睛看出来的?
老师傅觑了赵康盛一眼,吩咐伙计去照顾客人,继续和贝浩然讨论:&ldo;杯壁的油污实在太重,根本看不出形,也辨别不了年代,我和老唐要复原的话,得有些时候,你是在这儿等,还是自己拿回去找熟人?&rdo;
&ldo;就在这儿吧。
&rdo;贝浩然沉吟了一会儿,&ldo;你们只要复原一小块,用来鉴定就好了,应该不用多久吧?&rdo;
&ldo;尽快的话,大概两三个小时。
&rdo;老师傅估算了一下。
&ldo;那好,我在店里等。
&rdo;贝浩然点了点头。
唐小小在他怀里拱来拱去已经有点不耐烦了,贝浩然安抚似的拍了拍他,在店里安静地喝茶。
赵康盛频频看他,可店里的气氛实在太安静了,古董环伺,一股悠久的岁月扑面而来,人也不敢再轻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