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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天地初始为混沌,混沌为质,质生万物,则凭万形,无形不可见,不见亦有存。
有形为人禽兽,亦有形为山林水,其有名曰,如人如兽,是神是妖,难道不是人的一家之言么?人在妖眼眉,何以用词名?除却我为妖,怎知妖名人以何?&rdo;
他突转清冷言辞,撇开疏离,迫近而来的一番你我换位之言,彻底将我问了个哑口无声,仔细去想,不禁是了一身冷汗。
若我为妖,该如何看待人?
人与妖,若皆以质为存,那两者之间有何区别?
正是大骇难解,他又捉词而来。
&ldo;质以天则生,地以因果造,欲而心生名,名惑它形质,为人为妖者,不过心相名。
这一场心眼万象之境,你若只以人言而论,定然是分不清的。
&rdo;他一步踏前,放缓声轻道,&ldo;若是想不明白,便不要去想,你还小,总还有时间想的明白。
&rdo;
&ldo;时间?&rdo;我回过神来,冷笑讽刺,&ldo;我哪还能有了时间?&rdo;
他脸色一白,我更是愤然。
&ldo;年后七月,我便及笄,还不是要同你折返青陵台?即便你保我不死,不是还有你也杀不死的解浮生存在?他早已将我恨上心骨,怎会叫我活的逍遥自在?我不是你们活上万年的妖物,更不是玄武上古之兽,怎还会有时间去容我想个明白!&rdo;
言至及此,大抵也触动了他心思,那惊白的轮廓颤了颤,直直地望着我,渐渐的,我也不知怎就跌入了他一双迷惘见苦的眼中。
我本已没有时间,喜欢上他了又能如何?
他活了那么久,定是见过许多事许多人,比我好的总会有上许多,若不是阿宁的因由,他凭什么顾了我?即便他不因阿宁倾顾我,我也不过为人过上短短数十载,凭什么在他身边停了永久?
解浮生那般厉害,他又以血将养我一年时日,再回青陵台也不知是个如何状况,我真能如他所说的活下去么?
如此想来,心生了万般委屈哀凉,眼角生涩地差点挨不住滚烫。
&ldo;你不要怕……&rdo;
一声轻抚安慰如若天外之音,轰地扯断了我所有心弦,霎时撇开了所有顾忌,不管不顾地扑过去,紧紧抱住他腰身,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他愕然生愣,僵直了身体不敢动,&ldo;你不要怕,便是我死了,也会护了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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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埋在他怀中汲取那些凉寒冷香,压抑着不让泪水沁出,咬牙恨道,&ldo;我叫折夏,子折夏,你一定要记住了,一定要记住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