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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连长带着三班、四班也把战壕两端占领了。
他跑过来,命令我班迅速做好爆破地堡的准备。
趁这机会,我赶紧拉着&ot;眼镜&ot;去找乔俊。
乔俊抱着步枪侧卧在堑壕下面的土坑里,蜷曲着身子,轻声呻吟着。
上衣前襟和一条裤管都被血水浸湿了,他身中四弹。
我急忙解开他的衣扣,锁骨下面的伤口,随着呼吸还不断地涌着血。
右腿膝盖附近的弹洞周围凝聚着黑乎乎的血块。
&ot;眼镜&ot;紧咬着嘴唇,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颤抖着的双手撕了几次才把急救包撕开。
我叫&ot;眼镜&ot;托起乔俊的上身,小心翼翼地给他包扎。
可锁骨下的伤口怎么也止不住出血。
我让&ot;眼镜&ot;按着,一步也不准离开。
然后,我提上乔俊缴获的机枪转身翻进了战壕。
这时,山头上出现了短暂的寂静,静得简直叫人透不过气来。
我们已经做好了冲锋的准备,越军似乎也在等待着我们的冲锋。
二排的两名爆破手在全排的火力掩护下,跃出战壕,敌人依托着地堡,有目的地射击着,两名爆破手相继中弹负伤。
吴岗把六枚手榴弹缠在腰间,又用绑腿将三节爆破筒捆在一起,第二次跃出了战壕。
全排的各种火器,比先前更凶猛地吼叫起来,用火舌舔着地堡的入口和射击孔。
我手上的机枪也对着地堡的射击孔不停地射击。
这时,&ot;眼镜&ot;哭着跑了过来,我心里咯噔一下子。
&ot;眼镜&ot;不住地摇头,我火了:&ot;你不看着他,跑这来干什么?&ot;他扯着嗓子哭叫着:&ot;看什么?看着他死?&ot;就在这时,一发流弹击中了&ot;眼镜&ot;的头,他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死亡就在瞬间发生。
就这样,我眼看着自己的战友死在我的面前。
与此同时,高地上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
接着又是一阵手榴弹的爆炸声,紧跟着又是一次大爆炸,敌人的机枪戛然而止。
我和战友们顶着灼人的热浪冲了上去。
吴岗拖着一条伤腿在硝烟里摸索着。
最后,我们攻上了满目疮痍的高地。
在战壕和残毁的工事里一共找到32具越军的尸体和一些令人作呕的尸块。
我也失去了乔俊、何国庆等13位战友。
我带着几个战士去看乔俊,他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原本开朗乐观的脸庞憔悴得叫人难以辨认。
我摸了摸他的胸口,血已经凉了。
多年以后,早已脱下军装的我常常在梦中惊醒,时常想起乔俊、何国庆他们。
24日的战斗,使我们这些初上战场的毛头小子,开始成熟起来,机警起来。
依旧有人惧怕死亡,可更多的还是仇恨。
朝夕相处的战友,转眼间便撇你而去,特别是那些有老乡在战斗中牺牲的战士们,他们所要承受的,要比我们这些人更大一些。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我连又参加了几次小的战斗,基本上就是搜剿、掏洞子之类的。
我们以轻伤四人的代价,毙敌19人,俘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