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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
这一幕来的实在是出人意料,杜含章越看越刺眼。
泥台上的人虽然蒙着脸,但那身影对他来说却熟到了骨子里,杜含章不会认错,那是余雪慵,他找了几百年,也执着了这么久的人。
余雪慵怎么会被封在这里?心上还插着自己的兵器?如果这里就是灵王墓,他是没能逃过贺兰柯的报复吗?
杜含章越想,脑子里的浆糊就越熬越稠。
走到这里,酉阳城的叛徒早就得到了他应有的制裁,杜含章却诡异的一点都不觉得痛快,他意识里甚至有些仓皇,感觉到了一种迟来的……失去。
原来无关爱恨,他早就失去了那个人吗?
这念头一生,吓得杜含章突然心悸地回了个头。
在他看向的地方,余亦勤蹲在岸边,正在给迟雁拔草做“凳子”
和“绷带”
。
迟雁刚刚扭了脚,杜含章走后她觉得有点痛,裤脚一提发现脚踝上已经肿了个包。
她虽然是个半鬼天师,但全部的异能都生在了眼睛上,不会飞也不能隐形,人身和普通人一样脆皮,该受的伤都避不开。
余亦勤为了方便照看她,让她站在自己的侧前面,迟雁的脚伤他也看见了,顿了一会儿拿鬼气割了一堆草梗,凹成了一个小马扎让迟雁坐,又扯开一根草结的带子,给她将鼓起来的踝关节绑了起来。
迟雁有点不好意思:“我来吧,谢谢。”
余亦勤没推辞,立刻将草绳的端口给她了,站起来转身继续看湖中央。
他不受白天黑夜的限制,远远看见杜含章在那边转了下头,但视线因为距离,并没有交汇上。
湖心上方,杜含章看他蹲下又站起来,虽然看不太清在干什么,但人是活动的,轮廓的边缘也很实在,并不是什么假象。
杜含章盯了好几秒,凝滞的神智才开始运转,然后他立刻听见了古春晓的抱怨。
“老哥,我说你要转头,能不能给点儿提示?就你刚刚这一个急甩,差点亲到我脸你晓得吗?”
这就是典型的恶人先告状,是她看杜含章不看了,支着鸟头往上凑,事实上也离着三四个鸟头才会碰到,但古春晓就是喜欢夸大,目的就是让对方理亏,进而退让。
杜含章心神恍惚得厉害,没有察觉到她的“诬陷”
,回过神后脸色难看,不过还是道了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
他本来想说“你站到我的手上来吧”
,但心里又无比在意水下那具身体,瞬间改了口:“飞到天上去,或者回岸上,我要下一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