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众鑫律所办公室，激烈的争吵正在爆发。

陈卓攥着手里厚厚一沓资料，指尖捏的泛白，再也控制不住怒火，狠狠摔桌上。

“钱总，我非常确定，在这件事上，顾南辞绝对是受害者一方！

公司为什么要在网上说昧着良心假话！”

对面，中年男人夹着根雪茄，哪怕是被找上门质问，也依旧保持着笑眯眯的声音，“呦，小陈来了，快坐！

年轻人火气别那么大呀！”

“我需要一个解释。”

陈卓沉声。

一个不声不吭就将他捂嘴，不带征询便代替自己退掉委托，甚至全网公开诋毁他的委托人的解释！

烟雾缓缓缭绕，将中年男人市侩算计的眼睛朦胧遮掩。

“陈卓，你这后生真挺优秀，来律所这么些年，百分百的胜率，不论是人品口碑还是业务能力，钱总我啊是实打实的佩服你。

真的，我要是你这年纪，成就绝对不如你！”

“不过呢——”

钱韬深吸了口，稍稍散去的烟雾再次聚拢，将那双带了轻蔑的眼睛盖住，“作为前辈，我送你一句话。”

“人，要有眼力见儿。”

“浪往哪儿打，你就赶紧往反方向避，不知死活非上去刚，迟早得被淹死。”

“所以呢？这就是你助纣为虐，枉顾公平，给作恶者撑腰反而仗势压迫受害者的理由？”

陈卓怒道，“钱总，咱们都是学法的，法律应该成为维护正义的武器，而不是刺向弱小的刀柄！”

气氛瞬间变得沉默。

钱韬脸色一瞬沉下去，“好一个正义！

你个出社会才几年的毛头小子，真以为办了几桩案子就洋洋自得是正义使者了？我看是学校里理想国看多脑子锈住了！”

“人家可是临北权贵，随便跺跺脚，明天你能不能在这行业都两说！

还不自量力地想胳膊拧大腿？我告诉你，就你那委托人，网上那闹得沸沸扬扬的顾南辞，不出一周，绝对要销声匿迹！”

“到时候呢？你一个律师，一头脑热的替人家冲最前面，你还要不要自己的前途！”

钱韬说的这点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