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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寒昨晚把设计图发给闫师傅的徒弟,今天来之前,他们已经做好了蜡模和石膏模具,等着沈知寒去做接下来的浇铸、打磨和镶嵌。
沈知寒已经有段时间没上工作台了,回国后他一直在段家,不太方便做设计以外的工作。
记得之前上学的时候,他的金工在整个年级数一数二,某次段珣去学校看他,沈知寒花好几天时间做了一对袖扣给段珣,后来每次遇到重要活动,段珣都会戴那对袖扣。
到了目的地,闫师傅躺在门外的摇椅喝茶晒太阳,几个徒弟在店内忙碌。
许久不见,老人家的身体还是很硬朗,拉着沈知寒问他最近生活如何。
要说的话闫师傅也算是沈知寒半个启蒙老师,沈知寒小时候03小猫做戒指是首饰匠人的基本功,对沈知寒来说几乎没有难度。
闫师傅的金店里一应家伙事俱全,有些机器上了年头,被盘得锃光瓦亮,一看就很趁手。
沈知寒穿上工作服,戴上眼镜,把昨夜做好的石膏模具拿出来,说:“我来拆吧。”
“你自己来吗?”
闫师傅问。
“最费工夫的倒模已经做了,后面这些简单的就我自己来吧。”
“欸,”
闫师傅笑着摆摆手,“执模可比倒模麻烦多了,我看你是放心不下我这些笨蛋徒弟。”
沈知寒笑笑:“哪有。”
他坐下来,铺开一块厚厚的布,左手拿模具,右手拿钢针,一点一点把戒托外面包裹的石膏拆下来。
这时的戒指还是一副灰头土脸的粗糙模样,像刚从柴房里忙碌完的灰姑娘。
沈知寒把上面残留的石灰冲洗干净,勉强看起来像个小美女了。
闫师傅的工艺到底厉害,这个毛坯做得比沈知寒学校里大部分老师都要好,给接下来的打磨和修整省了不少事。
沈知寒伏在案前,用钳子剪掉戒托上多余的水口,然后开始用吊机和锉刀细细地打磨。
他的手白皙修长,看起来不像是干过活的,摆弄起这些工具却灵巧而熟练,不输多年的老工匠。
闫师傅站在一旁把关,几个徒弟也围着桌子观摩,时而交换眼神,赞叹沈知寒的技艺。
沈知寒倒是无所谓有几个人在看,他有条不紊地进行自己的工作,小小的戒托在他手中逐渐焕发该有的神采,每一个细节都趋向完美。
在机器的嗡嗡声中,时间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