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刚卖不久，一天能出个瓮。

&rdo;&ldo;阿婶家中菇子还多么？&rdo;&ldo;这些日子正是出菇子的时候，日日上山寻，每次能寻一大篓子。

&rdo;胥姜心头有了主意，便与她打商量，&ldo;阿婶，你看这样可好。

你这些日子捡的菇子，我都包了，只是要熬成菇油，如这般分装，你算着看，卖我多少钱一瓮合适。

&rdo;老妇一喜，&ldo;娘子都要？&rdo;又忧虑道：&ldo;可不少哩。

&rdo;胥姜点头，笃定道：&ldo;都要，你只管给价。

&rdo;&ldo;奎娃子，你来替姑算算，这菇油本钱多少一瓮，咱们好给娘子一个实在价。

&rdo;&ldo;好嘞。

&rdo;奎娃子抱着算盘过来，打得劈啪作响，&ldo;瓮子、清油、各类佐料，菇子便按新鲜菇子二倍价来算，一瓮成本要……二十五文。

&rdo;与胥姜估算的相差无几。

老妇听他算完，对胥姜道：&ldo;娘子，这菇油的法子是你教的，我不能亏你，可又不能亏自己，你听这样如何，我一瓮卖你三十五文。

&rdo;每瓮挣十文，不算多，胥姜点头答应了，&ldo;成交。

&rdo;老妇松了口气，又问：&ldo;娘子何时要？是来这集市里自取，还是我给送上门？&rdo;&ldo;送到永和巷槐柳街里的斩春书肆即可，随时都可以，银钱现结。

&rdo;&ldo;好！

家里已存了二十来瓮，明日便可给你送过去。

&rdo;&ldo;这几瓮也一起罢。

&rdo;&ldo;好。

&rdo;奎娃子见买卖成交，也替他姑高兴，&ldo;今年姑可不愁过冬了。

&rdo;又问胥姜，&ldo;娘子可还想再要些什么？&rdo;胥姜一一看了，又要了几斤冬笋、百合、干菇、黄花菜。

&ldo;听阿婶说，阿哥有卖水产？可否领我看看？&rdo;&ldo;当然可以，来，往里头走。

&rdo;奎娃子领着她往巷子里头去，只见里头没有摆摊档，而是齐齐放着一排水缸。

水缸很大，看着装两个成人也绰绰有余，胥姜数过去，一共有八口，每口上头都盖着竹笠。

&ldo;都有些什么？&rdo;&ldo;鲤鱼、鲫鱼、鲢鱼、鲈鱼、鳖、蟹、鳝鱼，还有盆沙贝。

&rdo;&ldo;沙贝？&rdo;沙贝通常指甲盖大小，很难清洗，肉又少，价又贱，多放两日就发臭，所以很少见着人卖。

&ldo;娘子可要看看？&rdo;&ldo;看看。

&rdo;奎娃子从水缸脚下端出一个木盆，里头用清水养着半盆沙贝，那水看着清，想必已吐过几次沙了。

&ldo;这东西麻烦，也卖不出什么价，本是有人定了才去找的，结果那人又说不要了，白耽误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