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讶地问道：&ldo;你学过？&rdo;陆禛摇了摇头。

胥姜立马想起老师曾挂在嘴边的天才之论，陆禛这小破孩，说不定便是老师口中所说的那种天才。

而自己……不提也罢。

她酸溜溜地盯着陆禛，哀叹：造物不公啊！

胥姜是被饭菜的香气从陆禛房里给勾出来的，曹叔见她，赶紧扔下手里的活，过来询问学习情况。

&ldo;东家，禛儿学得如何？&rdo;胥姜还没来得及回答，又听他说：&ldo;若他学得慢，还请东家多多担待。

&rdo;胥姜忙答：&ldo;他学得很好，一点就通，一教就会。

&rdo;&ldo;真的？&rdo;&ldo;我何时说过假话？这孩子何止聪明，简直称得上天才。

&rdo;胥姜寻思片刻，又道：&ldo;届时，得找个有名望的夫子细心教导，将来必成大材。

&rdo;听她如此一说，曹叔的嘴角都快咧到脑后了。

&ldo;我曹家也要出人才了。

&rdo;胥姜也忍不住为他和陆禛高兴，随后又想起户籍一事，便问道：&ldo;迁户的事办了么？&rdo;&ldo;办了，便是上次那个主簿帮忙办的，不过说最快也要年后才能办下来。

&rdo;&ldo;那赶上春学没问题。

&rdo;胥姜想到一事，又问，&ldo;那这姓氏……&rdo;&ldo;不改，仍叫陆禛。

原本他家里便没人了，若再把姓给夺了，岂不什么也没了？&rdo;&ldo;异姓之子，府衙给办？&rdo;&ldo;本来是不给的，可见我家户籍上也没几口人了，便准了。

&rdo;哎，都是可怜人。

胥姜心头叹息。

曹大娘端着菜从厨房出来，见二人谈话，赶紧道：&ldo;快进屋坐着，菜马上就齐了。

&rdo;胥姜赶紧去帮忙，曹大娘却将她押来坐着，让曹叔陪她说话。

&ldo;对了，东家，上次跟你说那家新窑开了，我找他们问过，接受定制，但有一点，不能违反朝廷制式。

&rdo;&ldo;我晓得，等我回去画好样式就来找您，劳烦您带我走一趟。

&rdo;&ldo;好。

&rdo;菜上齐了，一家人坐定，欢欢喜喜的吃了一顿好饭。

饭毕，见天色也不早了，胥姜给陆稹布置完功课，嘱咐他好好用功，便与曹家人告辞了。

她坐在驴上，敲打着驴的脑袋，学着老师从前教训她的语气，教训驴：&ldo;蠢驴蠢驴，怎别人偏成千里良驹，而你偏成蠢驴？&rdo;那驴被敲得不耐烦，扭头来咬，却又被她敲了一记，嘴里继续念道：&ldo;既成蠢驴，还不勤劳，日后我死了，你迟早被做成驴肉火烧。

&rdo;她训完，不知怎么的，眼泪便掉下来了。

她的老师，已去八载有余了。

回到书肆，胡煦正准备关门，听到驴蹄声，便知是她回来了，赶紧出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