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醉了？&rdo;胥姜凑近他，问道：&ldo;照月，还认得我么？&rdo;楼云春点头，&ldo;胥姜，娘子。

&rdo;胥姜无言片刻，虽平日里也被别人称呼娘子，可怎么从他嘴里叫出来便这般不同？伊拉勒找来了纸笔，见这情形乐道：&ldo;楼公子这是醉了？&rdo;&ldo;一大壶葡萄酒，都进了他肚子，可不醉么？&rdo;楼云春摇摇头，&ldo;没醉。

&rdo;胥姜哭笑不得，&ldo;没醉便松手。

&rdo;楼云春又点头，&ldo;醉了。

&rdo;胥姜扶额。

三十三斩，画中有心胥姜劝了半天，总算让楼云春撒手了，然后请伊拉勒送了壶解酒汤来给他喝下。

等酒劲儿压下去后，他终于清醒了些。

胥姜又问：&ldo;还认识我么？&rdo;他点了点头，不说话。

胥姜松了口气，开始铺纸画莫明的画像。

她略微思索便下了笔，很快，一个粗犷的胡人形象便跃然纸上。

&ldo;是他！

&rdo;乌洛兰激动地捧起人像，美丽的眼睛里盈满泪水，&ldo;终于有他的消息了。

&rdo;又对胥姜问道：&ldo;你说他在芙蓉城？&rdo;&ldo;对。

&rdo;　胥姜点头，&ldo;不过那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不知他如今是否还在那儿。

&rdo;乌兰洛擦去眼泪，坚定道：&ldo;我要去找他。

&rdo;伊拉勒黯然道：&ldo;你终究还是要离开。

&rdo;随后又振奋起精神，开始替她打算，&ldo;过几日那队胡商来京城过后，便会由宁远道转向芙蓉城，我让他们送你。

&rdo;乌洛兰感激地看着他，&ldo;谢谢你，伊拉勒。

&rdo;胥姜察觉出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些非同寻常，不好多听多问，便去看楼云春，却见他正拿了笔，低头在纸上勾画。

画什么？她落下目光，只见一道女子身影在他笔下已成七八分。

他画的是那晚围炉对坐吃鱼的场景，画中女子手里端着碗，去喂脚下的黄狸猫，却不知瞧见了什么，又回眸对人笑。

楼云春画得专注，柔顺地触笔一点点勾勒出女子的神态，将胥姜瞧得脸红。

楼云春画完撂笔，抬头期待地看着她，一副讨赏的神色。

胥姜顿了顿，从他手里接过笔，将画中女子对面之人勾了出来。

那是仅是一个侧影，添上去后画境却骤然变幻，由女子喂猫的温馨，变成男女情缠的缱绻。

胥姜画完，心头狂跳，抬头却见三双眼睛都落在她身上，顿时吓了一跳。

楼云春及时握住她的手，以免笔墨落下，污损了画卷。

&ldo;真羡慕二位。

&rdo;乌洛兰不禁感叹。

胥姜盯着那幅画，心头哀道：这下真是百口莫辩了。

楼云春将画小心卷起，放在自己身侧，瞧着是想自己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