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蕴怔了一下，她不是圣母，没有那么大的心胸去原谅一个故意伤害自己的人。

她奉承的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但即便如此，她想的也不过是让江欣承受相对的后果，却没想到霍衍深居然想让她一辈子待在监狱里。

被霍衍深的语气吓了一跳，她甚至没反应过来江欣已经趁这个间隙抓住了她的裤脚。

江欣脸上泪痕横流，凄楚地望向姜蕴，“姜秘书，姜秘书！

如果我真的坐牢了，我妈跟我儿子可怎么活啊？他们活不了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求你了！”

江欣的神情十分激动，霍衍深怕她会伤到姜蕴，第一时间便将姜蕴拥到了自己身后护着。

姜蕴顺着霍衍深的动作，顺势扯回了被江欣拽着的裤脚。

“在你开车撞上我的那一刻，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会死？”

清冷的声音幽幽响起，姜蕴眉眼不动，只平静地凝着瘫软在地上，头发凌乱的女人。

似乎知道自己求救无门，江欣整个人呆在了原地，浑身像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只剩眼角的泪无声地流着。

离开警察局后，霍衍深送姜蕴回医院。

虽然在医院养了几天，姜蕴的身体好了不少，但脑袋里的积血一日没有完全散完，她就不能离开医院太久。

看到刚结束一个电话的男人，姜蕴轻声道，“霍总，我自己打个车回医院就行，你可以先忙公司的事，不用管我。”

男人仿若未闻，侧身打开后座车门，“上车。”

“可是……”

“没有可是，医生说了你只能出来半天，下午还要继续打点滴。”

他抬起下巴朝车内示意了一下。

霍衍深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姜蕴心知自己拧不过他，便不再扭捏，“那就麻烦霍总了。”

两人上车后，黑色宾利在市区内匀速飞驰。

姜蕴有些局促地坐在车内，余光扫上一旁静坐不言的男人，几欲开口，却又将话咽了回去。

男人右手靠在车窗上，修长的手指一下接一下敲着皮质车门。

他仿佛早已察觉到身侧女人的犹豫，忽然转过身，漆黑的双眸直视姜蕴，“想问什么就问。”

姜蕴抿了抿唇，“霍总，你真的要让江欣在牢狱待一辈子吗？”

指尖的动作停了下来，霍衍深眼底闪过一抹狠戾。

“你觉得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