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后槽牙，沉声道，“那你解释，你最好能给本尊一个完美的答案。”

凌月微微一愣，沉默片刻，在对方隐隐带着怒火的眼眸注视下，他首先说了声抱歉。

接着他将前因后果解释清楚。

那会儿确实事出有因，情况紧迫，他的双手僵硬无法动弹，也没办法结印，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嘴把对方体内的神魂吸出来。

“抱歉，”

凌月再次道歉，“是我的错，是我没给你说清楚。”

魔尊看着凌月，心俨然已经沉到了谷底。

这就是他要的答案，根本不是什么回应，也不是什么心动，只是他不曾想到过的阴差阳错。

只是这样吗？魔尊转头看着天空，嘴角溢出苦笑。

漆黑的夜色如同他的心情。

不怪凌月，是他想得太多，奢求的太多，对方可以不给，却还是给他道了歉，再说下去，反而像是自己不对了。

魔尊扯扯嘴角，无法排解心中的苦闷。

恰好凌月想关心一下魔尊的伤势，便凑过来问他，“感觉怎么样？”

说好的不生气，在听到凌月声音的这一刻，魔尊的心理防线却以极快的速度崩塌，只剩一片废墟。

“滚，”

魔尊没看凌月，他声音嘶哑，难受得仿佛还在被烈火灼烧，嗓子里像是被塞进去了一块烧得通红的碳，如鲠在喉，剧烈的疼痛感让他堪堪维持着理智，只说了一个滚字。

凌月一愣，“什么？”

“本尊让你滚，”

听不得，凌月的声音响起一次，魔尊心里的痛苦就深沉一分，他痛定思痛，嘴角抽动的肌肉仿佛都渲染上了几分悲伤，“凌月，本尊讨厌你，不想见到你，这一路上，你不要出现在本尊面前，否则本尊现在就杀了你。”

他悲痛地压低声音之后，声音里的涩意像是混着着眼泪，凌月听到这些话的最后一个就在凌月偷摸朝着魔尊靠近的时候，天尊的目光也一直追随着他，虽说有梦尊在身边，可显然，天尊并没有把梦尊放在眼里。

现场不断传来打斗声，夹杂着各种喝斥声，可以说是一片混乱。

寻荒大多数精怪已经聚集于此，很多不愿意参与进来的精怪只安静的站在旁边，他们在观察，好给自己寻一条活路。

凌月观察着四周，突然脚步一停，紧接着，天尊的身影堵住了他的去路。

梦尊一个闪身上前将二人隔离开来，他深知自己没有和天尊一战之力，可凌月现在要是出事，他们所做的一切全都白搭，并且，寻荒内千万生灵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面对天尊，梦尊不敢轻举妄动，可现在魔尊被双子神尊牵制，山鬼和月尊也打得难舍难分，魔界的众多长老也被人缠住，目前看来，只有梦尊勉强能拖延时间。

只剩最后一个命眼，谁都盯着这个命眼，只要这个命眼一破，凌月的神魂就会成为众人争抢的宝物。

若是天尊现在想对付凌月，一掌就能让凌月灰飞烟灭，而且天尊已经得到了一部分神魂，寻荒内的神魂要是再被天尊夺走，那他统一三界，指日可待。

摆在凌月面前最大的一个难题，缠斗之中，他过不去，更没人能协助他去攻破最后一个命眼，凌月站在梦尊身后，也不敢轻举妄动。

“梦尊，”

天尊悠悠道，“寻荒五百年，你的修为竟未增长半分，若是梦尊有意，本尊可为梦尊提供修炼之法。”

梦尊表情一厉，一股愤怒涌上心头，很久之前，门中小辈轻信天尊，导致他们上千名梦修命丧天尊之手，如今天尊再说出这句话，无非是在用他们梦修的命来羞辱他。

原本不敢轻举妄动的梦尊想到那满山的鲜血和遍地的尸体，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愤怒，主动朝着天尊发起袭击。

凌月挪动了一下麻木的双腿，再次向着命眼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