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瞬，黎晚晚骤然开口。

“你想好了？”

萧凛竟是下意识就回答道：“想好了。”

“哪怕此次跟我前去会把命丢在南祈也不后悔？”

萧凛毫不迟疑就点头应是。

“好。”

黎晚晚起身，认真道：“这次算我欠你的，若有命回来，我定会偿还。”

萧凛怔了片刻，本想说不必偿还，他本就没想过要以此来交换什么，不管是权利还是财富，他都不稀罕，他只是单纯的希望他去能帮到长公主哪怕一点点。

可看长公主这算的分明的模样，他还是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夜色深沉，寒风呼啸，黎晚晚只是裹着一层单薄外衫已经有些冷得发颤。

将事情说完后，黎晚晚则裹着单薄的外衫迅速回到了屋内。

君九离已经为她整理好了床榻，点上了安神的熏香。

“阿离。”

黎晚晚有些犹豫地开口“我们在此休整两日便出发南祈，此行...萧凛也会同去。”

她说完便仔细瞧着君九离的脸色。

可君九离听完只是长长的羽睫渐渐下垂，看不出什么表情。

可这样的君九离更让她心里感到没底，还不如直接生气的说他不想萧凛去，两人把话说开，总好过这样什么也不说。

黎晚晚叹了口气，“你很介意萧凛？”

他坐在床沿边，双手紧扣着床沿，手背都有些青筋凸起。

“奴才知道他去是为了让我们多一道保命符。”

他声音有些沙哑。

黎晚晚坐到了他的身旁，轻轻揉着他的手背，“既然都知道，那你为什么还是不开心？”

“因为奴才...羡慕他。”

黎晚晚没想到君九离会是这个回答，愣了半晌才问道：“羡慕他？为什么？”

君九离看向她，“因为他也喜欢公主，他有一个配得上公主的身份，而我......”

“而我只是一个奴才，一个人人唾弃的东厂督主。”

他深深吸了口气，继续道：“既没有显赫的身份，也没有强大的背景，奴才帮不到公主的，他可以。”

黎晚晚抬手在他额头敲了一下，没好气道：“你脑袋整天就想这些有的没的？”

“我答应过你，若是能活着回去，我的皇夫就只会是你！”

她有些生气地皱起眉头，“东厂督主怎么了，百官哪个不怕你？你的赫赫威名他可没有，何况你帮我的可比他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