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妍为自己的声音足够清晰到可以被自己听见，并且没有夹杂绵长的呻吟或者粘稠的喘息而自豪不已。

“很好。”

苏怡后退了一步，姿态随意地站在姜妍面前，她身体的每个部分都是极松弛的，神色也异常从容，

“现在，脱掉你的衣服。”

就只有声音，还有那萦绕着、包裹着姜妍的熟悉的信息素。

那饱含着草莓、蜂蜜还有腌渍苹果的复杂且浓烈的冰酒气味，充满了不容抗拒的意味。

“全部。”

她的视线纠缠上姜妍的腰肢，像是一根刚吐出来的蛛丝搭上幼嫩的枝丫，轻盈地补充道。

“……在这里？”

姜妍的声音在发抖，听起来像是绷到极致的弦。

在这个没有一点遮挡、随时都可能有人经过……不，都不需要经过，只是下意识地匆匆一瞥就能一览无遗的走廊上，脱光全部的衣服，展露她赤裸的身体？

姜妍小腹里刚刚熄灭的欲望就像是闪烁着隐约星点火光的赤红木炭，在一阵几乎察觉不到的清风下，呼地一声就爆出了明亮的火花，热烈又欢快地重新燃烧起来，。

当然还有紧张恐惧，但不纯粹地混杂着那不可言说的兴奋跟欲念，在她的身体里乱糟糟地搅拌在一起，水乳交融、蜜里调油似的，根本没办法区分。

“对，就是这里。”

苏怡点了点头，她的眼神坚定地注视着姜妍，里面充满了鼓励跟期待，姜妍甚至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脱下了她披在肩头的外套，属于小美人的外套。

外套落在地上的簌簌声音惊醒了她似的，姜妍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已经把裙子拉链拉下一半的手。

她有点不明白，这……这太不像她自己，这……这也太听话了吧？

她从来都不是个听话的O，重生以来，她一直拒绝成为一个愚蠢的、听从A指派命令的O！

可现在她又在做什么？

这个不合时宜的念头像是一辆失控的过山车，轰隆隆地撞进姜妍的脑袋里，在里面肆意翻腾。

姜妍的理智知道这个念头根本没有意义，而她的身体、她的本能，早就因为苏怡不同以往的强势跟命令而颤抖不已，穴口正激动地张合吸吮，饥渴地不断挤出贪婪温热的蜜液。

就只有她的情感在迟疑、在彷徨，非常不合时宜。

姜妍突然恼怒起来，这恼怒就像是一把双头刺，指着小美人，也对着自己。

她带着几分怨怼地瞪视着小美人，内心却更想立刻开始大声咒骂自己，咒骂发自肺腑地听从小美人命令，想要获得她眼中金子般珍贵的肯定，中蛊一样想要脱光所有衣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