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菱的喜欢，对于从前的顾廷灏而言无足轻重，不屑一顾，甚至是一种辱没。

但是现在，他含怒火却又小心翼翼的问她，这份喜欢还在不在？

他想听到什么回答？

答案，对他来说真的重要吗？

苏菱侧过头，视线越过他肩膀，望向一轮淡漠的月光，眼睛里仿佛盛着一汪泉水，波光潋滟。

“我决定……”

嗓音有些干涩，她努力平稳声线：“不喜欢你了。”

手腕上的力道瞬间收紧，撑着上方的身躯，明显变得僵硬，她只做不知，缓慢又清晰的说：“明知道没结果，何必再等下去，折磨自己也折磨你。”

顾廷灏死死盯着她，唇角忽然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

“你不是很固执么？认准一件事，不是非完成不可么？”

从什么时候起，她也变成会分析利弊，懂得知难而退的人了！

苏菱也自嘲的笑：“固执和傻，是两回事。”

就算她想继续傻下去，也没有机会了，早晚都要放手，不如尽早解脱。

“喜欢我，是一件很傻的事？”

顾廷灏牙关紧咬，一字一句几乎从齿缝间挤出来，即便房内昏暗，也能很清楚的看到他额角和脖颈处暴起的青筋。

大约真是气急了，不想再听苏菱说出任何激怒自己的话，他猛地俯下身，狠狠吻住苏菱的唇。

不复之前的耐心，像是报复一般，剥夺了她全部呼吸，牙齿在柔软的唇瓣上噬咬，单手控制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握住她小巧的肩头……

苏菱的反抗愈发激烈，双腿到处乱踢，口中呜呜的吼叫，仿佛秋日一片枯黄的落叶，来去都不由自己控制。

这种感觉可怕至极，也倍感屈辱，可她越是濒临崩溃，眼眶便越是干涩。

苏菱也气喘吁吁，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见：“为什么生气？”

她想得到一个答案。

如果……如果是期待中的那句话，哪怕他愿意骗她一次，她都会付出一切。

顾廷灏垂头，凑到她细腻白皙的脖颈，闷闷的说：“这是夫妻之间的义务。”

最后一丝渺茫希望，随着他的含糊其辞，瞬间土崩瓦解。

“夫妻？”

苏菱声音前所未有的冷：“我们是契约婚姻，你很清楚。”

顾廷灏闭眼忍了忍，忽然痛恨她的清醒，无论爱或者恨，都那么泾渭分明！

“契约又如何？如果想结婚，不过是把合同换成红本而已！”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是随口敷衍，还是出于真心？

苏菱来不及确认，细密的吻已经重新落了下来，黑夜，似乎是迷乱的最好借口，她已无力挣扎……

清晨的曙光撕破天际，照进凌乱房间。

苏菱缩在被子里，到处都痛，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终于睁开眼睛时，身边已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