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像是王爷放的。

&rdo;

崔嬷嬷替她拢紧双膝上的毛毯，轻声告诉她。

&ldo;他对那个丫头倒是上心。

&rdo;萧氏笑着，苍老的眉眼里生出亮光来，黑夜在她的眼里，不再是一片昏暗。

&ldo;是啊，老奴还没见过二公子有这一面。

&rdo;崔嬷嬷亦是欣慰地看着那些孔明灯，眼睛情不自禁地热了。

老夫人总算快要熬出头了，不再困顿在当年那些事里。

夜深后，崔嬷嬷才提醒她一句，&ldo;老夫人，该进屋歇着了。

&rdo;夜间露水太浓，崔嬷嬷怕她的身子受不了。

萧氏打了个哈欠，倒是笑出声来，&ldo;没曾想我老婆子还能有看这些看出神的一日。

&rdo;

她感慨自己的痴愣。

&ldo;嘿，谁说不是呢。

&rdo;崔嬷嬷顺着她的话打趣一句，二人俱乐呵呵地笑着，朝屋内走去。

正月十五一过，众臣都纷纷进宫上朝，年初上朝，报的俱是来年要做的差事，还有去年未了结的差事。

林湛德准备了好几日，就等今日开朝，等众臣们都说完手里头的差事，他才举着备好的奏折呈上，&ldo;陛下，年前审理的公孙宇一案，已完结，这奏折上是那柳姨娘的供词，她亲自指证，绝无作假之处。

&rdo;

他振振有词，神色肃穆。

周祁炎站得极为不安，额头上渗出冷汗来。

陆安下去将奏折拿上前，给周文王过目，柳姨娘供出的供词，太子涉及之处甚广，整件事几乎是他所为，公孙宇只不过是代他所行。

周文王的眉头沉下去，正想着怎么帮周祁炎压下这件事，林湛德却先开口道：&ldo;太子殿下乃贪贿案的掌控者，张氏之死，亦是因为公孙宇要帮他掩盖此事，臣以为，应先将太子殿下羁押下来。

&rdo;

他冒着被周文王怪罪的风险，低下头去提出这个建议来。

司马修，张临冲和蔡正紧随其后，这是他们在定国公府上商量出来的对策，周文王故意将这件事拖这么久，就是为了维护太子，只有他们几人合力，才有可能让他松这个口。

周祁炎神色一慌，大声呼道：&ldo;父皇，儿臣，儿臣没吩咐公孙宇做过这样的事这不是公孙宇的供词，只是那柳姨娘的供词！

&rdo;

他不敢喊自己冤枉，只能找空子钻。

林湛德躬身，朝他行了一礼，肃声道：&ldo;可公孙宇指派那柳姨娘去将佃户票子兑换成银票，其中的内情，她定是知晓，她的供词极为可信。

&rdo;

&ldo;审案定罪，该拿出十足的证据来，定国公拿出的证据只有三成，便想定本宫的罪？那柳姨娘自私自利，既然能利用公孙宇将张氏杀害，必定也能造出假的供词！

&rdo;

这贪贿的账目何其的大，周祁炎无论如何都不能认下罪来，这是周后教他的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