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老大，我准头不错吧?&rdo;&ldo;很好，很好。

&rdo;两句话说完时，公子哥儿也晕倒在地。

西瓜直接从楼上跳下来，凑过去看那字据：

&ldo;今有辛此一人，寄居王富酒楼，衣食住宿全包，情愿身受鞭笞以资酒楼生意，若有悔意，立即逐出此地，不许栖身。

空口无凭，立此存照。

&rdo;

下面是辛此与掌柜两人的手印。

短短几行字，注定辛此的命运。

少女沉吟不语，西瓜小心地望向辛此。

辛此表情中，不带痛苦。

只有麻木。

乱发下，黯淡呆滞的目光，仿佛盯着远方，却空空洞洞，是忘记忧愁苦痛还是……习以为常?

一字千金，铁打的凭证，又能如何?

少女的处境有点窘。

西瓜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字据拿在手里，笑道：&ldo;这个好办!&rdo;火折一摇，灰飞烟灭，余烬飘飘洒洒落在地上。

&ldo;大掌柜，放他走，你该没话说了吧?&rdo;

&ldo;根本不是那回事儿……&rdo;掌柜的还想分辩，少女的剑很亲昵地靠在他脖子上，吓得他刚说出&ldo;你们……&rdo;两字，又把后面的活咽回去。

少女也不容他再说，回过头对辛此微笑：&ldo;走吧。

你不用怕他，有我帮你，走吧。

&rdo;

辛此却没动，神情恍如梦中。

‐‐失去自由与尊严，被痛苦和屈辱折磨到麻木的人，就像自小生长笼中的鸟儿，敞开笼门都不会飞去‐‐这曾是多少人为之悲哀又无可奈何的事?

辛此，就是这样么?

月亮已从云堆里钻出，冷冰冰照着辛此，照着掌柜的吓得苍白的脸，照着剑。

楼上的小柳就像在看戏，西瓜忍不住，拉过辛此的手：&ldo;快走啊，还要留在这里挨打么?你和别人一样，不能让别人欺负!我带你好好歇几天怎么样?走吧‐‐&rdo;

辛此忽然很用力很用力地，抽回了手!

他的眼神带点感激，带着令人琢磨不透的茫然，向西瓜摇了摇头。

很轻，然而很坚决地，摇头。

他没有说话，而是慢慢地、慢慢地，打起手势。

示意少女把剑拿开。

少女不解：&ldo;你要我放了他?给他求情?这种人，定得好好教训一顿!&rdo;

&ldo;不干小人的事……&rdo;掌柜的才说半句，颈上就是一紧，&ldo;……饶、饶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