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十六看着那块玉石，心里五味杂陈，想到鳞生和羽生再醒来也没有记忆，不知如何是好。

&ldo;有没有记忆并不重要。

&rdo;白泽仿若看穿他，淡淡的笑着，手微动，扁玉就化作粉末。

段十六心中皱眉看着，抿嘴不敢动弹，白泽盯着他的表情，眼里显出笑意，不慌不忙团手一握，粉末便被聚起来，在空中旋转不休，良久，一颗玉珠显现出来。

&ldo;变成一个就不用选了。

&rdo;

他笑着，将珠子轻轻放在段十六手上：&ldo;这个心愿达成，你打算拿什么与我换呢?&rdo;

&ldo;既然是交易，还请妖王自己想吧，&rdo;段十六心里惊涛骇浪已经翻过，此时见所有事情告一段落，已经平静下来，冷笑道：&ldo;只是不要像这次一样，让在下费尽心力。

&rdo;

&ldo;当然，一个无生，不值得你费尽心力。

&rdo;

段十六看着白泽，不知为何想到那一个个走到他面前的孩子，心里隐约生气，忍不住冷冷轻笑：&ldo;四百年前，在下之所以和大人定下契约，是为了苏如月。

所以我费尽心力算计一切，不过是交易，并非为了你。

&rdo;

&ldo;是吗?&rdo;白泽轻笑：&ldo;你当初答应我，不是一心要替我脱困?&rdo;

&ldo;当然不是。

&rdo;

白泽看着他，满眼戏谑：&ldo;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连我的封印都可以解开，又怎会找不到达成心愿的第二个方法?&rdo;

&ldo;……你想说什么?&rdo;

&ldo;你费尽心力算计一切，不是交易，而是为了我。

&rdo;

段十六看着他广袖长衫一派悠闲，不想再与他说下去，蹲下来将无生抱起，走到生命之树底下将她放好，又将那颗珠子轻轻放在她手里，看了许久才起身。

&ldo;陛下如何想，是陛下的事，&rdo;段十六看着白泽，身上每寸剧痛都开始叫嚣：&ldo;在下只知道，我替陛下解开封印，陛下替我取出苏如月的修罗丹，现在封印已经解开，该是陛下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rdo;

&ldo;当然。

&rdo;白泽看着他走近，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想起刚才迦衍与他的对话，嘴角轻轻弯起来。

&ldo;……即使枉顾苍生，也要放出妖王吗?&rdo;

&ldo;苍生么……&rdo;

当时，段十六没有回答，但白泽听到他心里一瞬而过的答案，又被他无意识的压制回去，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不着急，白泽想，多的是时间。

两人走着，空茫的世界尽头恢复平静，生命之树在风中轻轻摇摆，叶子上的光晕飘荡着四散而去，偶有一个落到无根湖里，湖面泛起一点波澜又重归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