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编号后的契书们按序号订正一遍排序，主簿突然愣了一下，&ldo;顺天司府司梨?京中应该只有一家姓司的吧?&rdo;

他刚泡了茶回来的同僚听见问话，笑出了声，&ldo;不然呢?咱们京兆尹最近可没有听说有哪家姓司的来登记路引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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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簿啧啧两声，玩笑道，&ldo;没想到咱们首辅大人，明面上和萧大人一派势如水火，背地里还允许女儿去开吃食铺子。

这吃食铺子有空可一定要去瞧瞧，下次休沐谁同我一起去?唉，要不说小棉袄一样的女儿能将人变成绕指柔呢，不晓得司大小姐求了多少次才让他点头。

慈父拳拳之心，我们可算是看到了!&rdo;

&ldo;什么吃食铺子?&rdo;同僚瞪他一眼，&ldo;首辅为人持正，可不能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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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簿一抖他挑出来的契书，指了指落款姓名，&ldo;首辅次女司棠是京城第一美人，大人又没有别的血脉，这不就只能是那位被藏在深闺的病美人大小姐?第一美人就在女学时常能见，她姐姐被藏了这么多年，恐怕容貌也差不到哪里去。

美人在旁，素手酿酒，想想吃饭都更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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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呿!&rdo;有人唾他一口，&ldo;什么不三不四的话都能浑说的吗?!&rdo;

不正经的玩笑引来同在衙内熬夜处理公事的同僚群起围攻，主簿连连告饶，将契书重新归进卷宗摆好，而东城的那间刚刚换了主人的食肆，就这样在京城普通官员记忆里留下了浅浅的印记。

而京城中另一侧，回来传信的小厮拎着早早备下的食盒重新出门，直奔皇城而去。

司首辅还在议事没有回来，这并不少见，一年里起码有一多半时间都是如此，有时候甚至干脆留宿皇城，当家夫人看着小厮奔向皇城，才回去和女儿一起吃饭。

被打断了晚餐的司棠挑了一筷子龙井虾仁给母亲，&ldo;爹爹又宿在阁中了?正好，讨厌鬼走了的信儿他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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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从京郊庄子赶回来报信的后厨仆妇听见她的话，缩了缩脖子，尽力减小自己的存在，无比后悔之前为什么莽撞地冲进来。

早知道当家夫人的态度和真正直面秘闻是两码事，大户后宅里的腌臜故事她听多了，并不想变成下一个故事里被悄无声息处理掉的一员。

她一动，就被主位的司夫人瞧见，&ldo;你怕什么?在庄子上这么久，还记得回来报信，忠心当赏。

&rdo;司夫人偏了偏头，&ldo;阿吴，让她和青莲那丫头住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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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妇瑟缩着跪伏在地，&ldo;夫人，我、我不回去吗?&rdo;

&ldo;瞧你。

&rdo;司棠支着头看着她惊惶模样咯咯笑起，司夫人淡声道，&ldo;你在那里看了王茹这么久，也没什么变化，还是回来做事吧。

还是说，大小姐离了庄子，你想跟去县里?&rdo;

&ldo;不不不。

&rdo;仆妇磕了个头，慌忙道，&ldo;谢夫人，我留下挺好的、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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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受惊吓的仆妇跟着吴嬷嬷出去，司棠止了笑，&ldo;娘亲，不让人去瞧瞧她到底在哪落脚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