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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轶道:“我真不该为你治伤。”
真不该为你治伤——就该将你留在灵虚洞中,将你的性命牢牢抓在我手中,令你不得不对我言听计从。
否则你又怎会忽然要一门心思地回到师门中去、令我无论如何都留不住呢?
时轶觉得谢长亭当真是个不长心的人。
他就看了那样小小一段回忆,便又开始不自觉地可怜另一个人,全然忘记自己曾因施舍过的怜悯而被一次又一次地如何记恨。
谢长亭却好像误会了他的意思。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时轶,”
他很少这样连名带姓地叫对方,“你救下我,我很感激。
但也应当到此为止了。”
“……”
时轶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什么叫,到此为止?”
谢长亭想了想:“你我本是萍水相逢,往后当各有出路。”
他想,执意要查明金丹一事的人是我,你又何必非要拉上自己作陪呢?为何要再三揽下本不属于自己的罪名?
或许是当真不在乎吧。
可他在乎。
时轶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平静道:“你的意思是,在你眼中,我们就该是这般到此为止的关系。”
谢长亭没有应声。
他不知为何对方会紧抓着这样的字眼不放。
时轶又紧接着道:“其实在你眼中,我同你的师兄、师弟并无差别。”
谢长亭:“我……”
时轶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又顿住。
“谢长亭,”
最后他没头没尾地开口道,“你当真与我父亲很像。”
谢长亭有几分茫然地看着他,隐隐意识到,对方似乎同自己讲的并非是同一件事。
可他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开了口,断没有再将话收回去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