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一天告诉财务科长，可以先还三十万，还有五十万，让省店直接划给银行。

这样等于没有外债，而且有了存款。

他要财务科长继续努力，督促各编辑部提前完成上缴利润指标。

财务科长请示的另一个问题是，各编辑部要求独立开银行账户，问沙一天可以不可以。

沙一天问他开新账户难不难。

财务科长说他跟银行关系还可以，通融通融问题不大。

沙一天问他请示过章副社长没有。

财务科长说还没有。

沙一天让他告诉要求开账户的编辑部，先给分管的副社长写报告，他们提出意见后再交社长办公会讨论。

就在这时葛楠的电话打了进来，财务科长立即告辞。

沙一天一听是葛楠的声音，很是奇怪，他们夫妻两个，上班时间一般不通电话。

沙一天仰靠在圈椅上，心情舒畅地问：&ot;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的温柔提前吹到办公室来了。

&ot;

葛楠却非常生气地说：&ot;谁有工夫跟你开玩笑，你们是怎么搞的?把书号都分给个人了，想拆散这个社吗?!&ot;

沙一天一听不对劲，立即坐直身子，问：&ot;你听到什么啦?是不是有人给局里反映了什么?&ot;

葛楠说：&ot;局里反映!全社会在反映了!你们出的那本人体画册报局里批过吗?&ot;

沙一天紧张起来，他甚觉奇怪，急忙争辩：&ot;我们没有出人体画册啊!谁说我们出人体画册啦?&ot;

葛楠冷笑一声，说：&ot;你这个社长是干什么的!社里出什么书你都不知道!你们的人体画册满街都是了!&ot;

沙一天狐疑地说：&ot;不会吧!没有这个选题啊，只有第二编辑部报过一个摄影画册，没有说人体画册啊!&ot;

葛楠冷冷地说：&ot;我看你这社长算当到头了。

&ot;说完就扣了电话。

符局长、赵文化副局长听完闻心源的汇报，没等符局长表态，赵文化接过闻心源的话说：&ot;这可了不得，胆儿够大的，人体也敢碰，还卖书号，这么个大案，必须立即找市局和公安协调，果断处理。

我们要是手软，等上面查下来再处理，一切就被动了。

&ot;

符局长则非常沉住气，说：&ot;别急，心急容易草率，草率则容易失误。

这是件大事，越是大事越要冷静处理，牵涉到咱们自己的出版社，要把情况搞清，对书商毫不手软，对出版社要慎重。

先把情况搞清，然后再研究处理。

&ot;

贾学毅听到闻心源抓了南风出版社出人体画册的事，高兴得在办公室里直搓手。

真是天地良心，老天爷这么帮他。

符浩明、赵文化、沙一天，还有那个闻心源，看着他们自在，他心里不舒服。

这一回让你们舒服，叫你们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