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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主任像领了圣旨一样欢天喜地出了门。
沙一天拿过总编室主任送来的选题一看,发现了新问题。
文学、文化、传记、妇女、儿童、文教、医药、科技、台历、挂历、月历,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一家伙已经出去了二百八十多个书号。
尤其是武侠小说,占了将近三分之一。
那本《美的旋律》人体画册,幸亏他想到了假冒这个名目,要不然,他们社不吊销社号才怪。
不能再胡来了,这二二百多个选题,他一点把握都没有,谁知道这些编辑,这些主任都看过稿子没有?再要出问题,他就不知该怎么办了。
沙一天正在犯愁,门外响起了一个犹豫的敲门声。
沙一天叫进来。
进门的是传达室的老头陈大爷。
陈大爷给沙一天送来一封信。
沙一天说:&ot;一封信用不着单独送,等报纸来了一起送就行。
&ot;陈大爷说:&ot;没有事,别耽搁了事情。
&ot;陈大爷放下信,一边朝门日走一边又回过头来看沙一天,像是有事欲言又止。
沙一天看到了陈大爷的游移。
沙一天问:&ot;陈大爷,是不是还有别的事?&ot;
陈大爷不好意思地回转身来,只是嘿儿嘿儿地假笑,却不说话。
沙一天说:&ot;有什么话尽管说,不要紧的。
&ot;陈大爷还是嘿儿嘿儿说不出口。
沙一天问:&ot;是不是社里有人欺负了你?&ot;陈大爷使劲摇头,一口否定。
沙一天又问:&ot;是不是办公室发什么东西漏了你?&ot;陈大爷又使劲摇头,一口否定。
沙一天问:&ot;是不是家里遇到了什么困难,需要社里帮助?&ot;陈大爷使劲点头,嗯嗯肯定。
沙一天问:&ot;什么事只管说。
&ot;
陈大爷说:&ot;不好意思说。
添麻烦。
&ot;
沙一天说:&ot;有困难就说,不要紧的,你不说,我就不知道,社里怎么帮你解决呢?先说出来听听,能不能办到是另一回事。
&ot;陈大爷就十分难为情地说:&ot;社里的那些个书号能不能也给我一个?&ot;
沙一天真有点哭笑不得,他,陈大爷,传达室的看门老头,他也要卖书号!沙一天问:&ot;你要书号干什么?&ot;
陈大爷说:&ot;我儿子的工厂想印一本挂历送人,印上他们工厂的产品广告,听说我在这里看大门,厂长让我儿子联系帮着买一个书号。
要是能给他一个号,他也好赚几个钱,老太婆的肺结核长年要吃药。
&ot;
章诚匆匆来到沙一天办公室,听说陈大爷也要卖书号,忍不住苦笑:&ot;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嘛!连看大门的老大爷都想卖书号了!这社成什么了!&ot;
陈大爷听章诚这么一说,吓一哆嗦,立即转身走了。
沙一天倒是挺可怜老大爷,冲着老大爷背影说:&ot;我们研究研究再说。
&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