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她跟了我十几年，心性还好，只是坏在性子上，叫人都说任性罢了。

&rdo;明秀和声说道。

明华能不顾自己忌讳与不快来说道自己身边的心腹丫头，这已经是一心为了自己了。

&ldo;知人知面不知心。

&rdo;明华顿了顿，敛目低声说道，&ldo;如今一心为你，以后也有自己的心思。

&rdo;

&ldo;二姐姐这是有感而发？&rdo;明秀不欲反驳旁人的真心，却只是好奇地问道。

她看见明华目中的愁绪，就知道她并不是无的放矢。

明华苦笑了一声，见明真也露出了气鼓鼓的模样来，便叹气道，&ldo;本不该与三妹妹说这些叫你笑话，只是……&rdo;她想了想便说道，&ldo;大姐姐就是差点叫丫头给坑了一回，不是早有防备就着了道儿了，因这个，我是忌讳丫头的。

&rdo;她见明秀诧异看着自己，姣好的脸上便露出了阴郁来，低声说道，&ldo;大姐姐就是咱们的前车之鉴！

这些丫头！

待她好了，她竟都是想着咬尖儿呢！

&rdo;

&ldo;大姐姐过的不好？&rdo;二老爷的长女已经出嫁。

明秀小时对这位年长的堂姐多有亲近，也记得那是一个十分温柔妥帖的女孩儿。

&ldo;顶着国公府的名头出嫁，也没有过得不好。

&rdo;明华一醒，恐明秀再为了这些操心，急忙笑道，&ldo;大姐姐到底是正妻，况发现得早也没有叫那丫头得逞。

只是叫身边儿的人背叛，难免心中抑郁。

&rdo;她顿了顿便与明秀说道，&ldo;古往今来，嫁出去的姑娘哪里还跟在家里自在呢？多过几年也就好了，三妹妹也不必介怀。

&rdo;眼瞅着明秀点头不再多说了，她努力地摁住了明真的手叫她不许抱怨，这才转了口风说起京中这些年有趣的故事来。

什么唐王妃当街拦马，死活非要嫁了唐王。

又如将门虎女孙娇娇大发雌威，将个倒霉的未定亲的夫君在青楼大门口给抽得一脸血，如今那家青年闹着退亲，据说不退亲就去上吊……

&ldo;前车之鉴呐。

&rdo;听了孙娇娇的彪悍故事，荣华郡主偷偷儿地抹了一把汗，想到自家表姐罗遥，深深地觉得这成亲前得温柔点儿？不然露出本来面目，会嫁不出去的。

&ldo;可不是，女子三从四德，总是要紧的。

&rdo;明华觉得明秀有些怪怪的，却还是没想出来究竟是哪里怪，便在一旁柔声说道。

&ldo;二姐姐说得对。

&rdo;明秀含笑点头，又让了一番茶水，听明华说还会些丹青，又一叠声叫人去取笔墨，到底叫明华止住了。

&ldo;今日晚了，再说咱们本也不是这一日说笑，日后自然是有时间的。

&rdo;明华知今日叨扰，况天色将晚也不好意思再在人家混吃混喝，急忙拉着身边儿懵懵懂懂听着两个姐姐说笑的明真起来，与明秀一同到了门口，就见一个婆子也不知在雪地里等了多久了，此时见几个女孩儿出来，急忙赔笑迎上来说道乃是复命的，又将今日如何如何对三太太行了家法的事儿说了。

言道太夫人吐血，明华的嘴角一抖，努力压住了心中的快活。

明真更天真些，竟哈地一声笑了出来。

&ldo;老太太不碍事么？&rdo;明秀一脸温和地问道。

&ldo;大夫看了，说并无事。

&rdo;那婆子眼观六路的，后头的事儿也知道，也知道太夫人大抵是这些年锦衣玉食保养得不错，吐了口血也并未损伤了根基。

&ldo;这就叫我放心了。

&rdo;明秀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转头与嘴角抽搐的明华温声道，&ldo;若老太太有个好歹，三婶儿的罪过不是大了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