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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保证内容符合历史真实、接近事实真相呢?
我想起著名学者易中天的一句话:&ldo;任何人都不能担保他说讲的历史绝对真实。
即使他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亲身所历,也不能担保绝对可靠,后人描述历史,难免如盲人摸象,只能部分地相对地复原,努力地接近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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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版本纷乱芜杂,为了接近史实,我尽量选取左宗棠的自述。
但原话就靠得住吗?也未必。
出于尊重他人,或自我谦虚,人都会说&ldo;善意的谎言&rdo;。
记录下来,真相往往会被添油加醋、锦上添花;谎言最后总会以讹传讹、乱花迷眼。
这就需要作者来判断。
只能说,根据这三条原则,接近真实的左宗棠。
勉强归类,这也算得上我写&ldo;湖南人系列&rdo;的第三本。
《湖南人怎么了》写的是面,《经营天下的湖南人》写的是线,《左宗棠》写的则是点。
点像长夜里的一盏灯火。
&ldo;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rdo;,天既生左宗棠,长夜如凌晨。
左宗棠没有局限在地域,他是&ldo;国际左&rdo;,就像曾国藩是&ldo;中国曾&rdo;一样。
左宗棠与曾国藩的争执,不是内斗,而仅仅是因为都生在湖南,故事紧联。
湖南人本身就是一个非地域概念。
&ldo;惟楚有才&rdo;包括湖北人;屈原祖籍不在湖南,柳宗元陕西人,范仲淹河北人;湖湘学派集大成者朱熹是福建人、张栻四川人;明初&ldo;江西填湖广&rdo;,今天大部分湖南人祖籍在江西。
湖南土地虽然是固定的,湖南人则来自五湖四海。
湖南人性格致命缺点是&ldo;保守闭塞、固步自封&rdo;;湖南土地所以充满活力、一直有进取能力,在于湖南人&ldo;心忧天下、兼收并蓄&rdo;。
唐浩明总结湘潭人物,有正才、霸才、逸才、异才,出闺才。
在我看来,湘阴左宗棠就事功属于雄才,就思想则属于异才。
湖南人一直在变。
无论是《周易》说&ldo;用无常道,事无轨度,动静屈伸,唯变所适&rdo;,还是岳麓书院云&ldo;治无古今,育才是急,莫漫观四海潮流,千秋讲院;学有因革,通变为雄,试忖度朱张意气,毛蔡风神&rdo;,都说出了&ldo;世易则事易,事易则备变&rdo;的真理。
变化中的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气质。
正如我的父亲不同于我的爷爷,我又不同于父亲一样。
不论这是进化,还是变化,人的气质终归是时代烙下的。
在中国城市化率突破50的今天,&ldo;耕读传家&rdo;的传统正在自然消失,&ldo;工读传家&rdo;、&ldo;商读传家&rdo;的风气正待养成。
隔着时代,人多少会有隔膜,我选择用当代人的眼光去看左宗棠。
后记
写书是个体力活。
本书从写到改,前后两年,不分日夜。
这种身体底子,是少年时跟父亲干农活打下的。
劳动面前,一切道理变得如此简单,而这正是左宗棠说的&ldo;一艺一伎&rdo;。
最后郑重感谢杨东梁先生对书稿悉心和专业的审定。
徐志频于湖南
2013年8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