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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们七手八脚地把死骆驼从练队中解下,拖拽到火堆旁,数把尖刀剥皮剔骨破腹掏心,大块的驼肉吊在木架上去熏烤。
一时间,幽幽香味儿四处飘荡,扩散到远方,竟引来草狐和苍狼。
它们嫉妒地窥视大吃骆驼肉的胡子,直流涎水。
尽管如此,没有一条狼敢越雷池一步公开和胡子争嘴抢食,悄悄潜入近处苕条墩子里,耐心等待胡子开拔,好捡些残羹剩饭,啃啃骨头。
吃掉一峰骆驼,胡子体力得到恢复,马队又向前走了一天,广阔的草原出现了,他们完全摆脱了困境,从荒漠的魔掌中挣扎出来。
傍晚,发现一个村落,马队扑过去,却未见到一个人,原来是座空破的村屯。
时逢战乱的岁月,荒废、遗弃的村落到处可见,房屋有弹火吞噬的痕迹,断垣残壁黑黢黢的,像是经过一场大火的洗劫。
&ldo;趴风!&rdo;飞毛腿下了命令。
夜宿陌生地方,为集体活动方便,宿处选在一个破场院,环境还比较理想,周围有土墙,既挡风又安全,院内又有两垛碱草和谷草,可以铺它睡觉,隔凉隔潮。
场院内有一间土屋,飞毛腿的宿处安排在那儿,弓长子抱些谷草进来,展开狼皮铺好,见大柜脸色苍白,关心地问:
&ldo;念课(病)了,大爷?&rdo;
&ldo;没麻念课(没沾病),去放仰吧。
&rdo;飞毛腿打发走弓长子,朝狼皮上一躺,向身旁的李秀娟说,&ldo;来了身子,头就疼几天。
&rdo;
&ldo;这是倒经。
&rdo;李秀娟针对飞毛腿临床症状下了诊断。
飞毛腿对倒经不倒经之类的不明白,也不屑一顾。
女人嘛,每月一红,就是这么回事。
&ldo;吃中药,治一治。
&rdo;
&ldo;你让我找先生(医生)?&rdo;
&ldo;怕露楦头?&rdo;
&ldo;你知道我是女人,都够叫我闹心的,还去请什么先生,纯胡扯!
&rdo;飞毛腿说,&ldo;我是大当家的……还得封缸(守秘密)。
&rdo;
夜里,李秀娟向飞毛腿讲东北局势,全境基本解放,南满、东满大部分地区开始土地改革。
胡子面临三条选择:弃暗投明,接受解放军改编;投靠国民党以人民为敌,走向深渊;谁也不投不靠,继续过着打家劫舍屠杀和掠夺的罪恶生活,到头来自取灭亡。
后两种选择是没出路的,胡子这一特定历史条件下的产物,将随着一声雄鸡唱晓,连同黑暗一起离开关东大地。
飞毛腿窝身狼皮里,佯装未听见,实际她听得认真,没疏漏半句。
一阵凉丝丝的风骤然袭来,外边蒙蒙细雨,纷纷洒洒地落下。